諳達張文亮上前接過黃匣,在傳到紗幔後,由寶祿接過,擱在錦榻上的檀木御案上。眉這才開啟黃匣,取出奏摺來只瞧一眼,便啪的擲在地上。怒道:“又是這一套說辭!長毛殘匪,餘孽猖獗,怎麼江寧(清朝對南京地稱謂,太平天國稱天京)都打下來了,剩下這幾個殘兵敗將都剿不滅麼?駱秉章、左宗棠,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還有曾國藩,當初命他督辦江南四省軍務,他就再三推諉。現在命他回京領功。又是推三阻四!怎麼這‘兩江總督協辦大學士’的封賞。還嫌不夠麼?”
這一聲很是突然,嚇的小皇帝激靈一下坐了起來,望下看看,除了惠親王,其他人都趕緊繃直了身子,頭卻垂的更低了。見氣氛一時有些沉悶,倭仁忙道:“回太后。兩湖一帶確有幾股殘匪,包括長毛打散的潰兵,若不清剿,只恐死灰復燃。曾國藩現正由黃石溯江西進,準備增援兩湖,對殘匪形成包夾之勢。至於朝廷的封遷,估計是戰事吃緊而無暇陳奏……”
“胡說!”又是啪的一聲,估計是眉將黃匣子也摔到了地上。只聽眉道:“三份奏章言辭無二。分明就是商量好了欺瞞天聽。哼。殘匪殘匪,天天剿天天多,這個仗要打到什麼時候?一輩子麼?”
眉地確是憋了一肚子氣。三個月前曾國藩便已經率領湘軍克了江寧。並且由於新式火器源源不斷地運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