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丁戴和答應著去了,寶祿張大了嘴巴崇拜地仰望蕭然,眼裡全是星星。
“如果我們可以改進這種裝填的方式,由前膛裝填改為後膛裝填,也就有效的解決的以上問題。通常的火繩槍和燧石槍——哦,這是我對現在用火繩點火和火石擊發的兩種槍的簡稱,現在的火槍擊發,都是透過這兩種方式。如果加以改進,用撞針來代替燧石,透過撞擊的方法引燃火藥,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嘗試著由後膛來裝填彈丸和彈**呢?”
“撞針擊發,你是說撞擊……”老頭過度興奮,眉毛鬍子一起抖,臉色也因充血而變的通紅,“戴和,戴和!告訴劉嫂,跟張家去借只雞來燉了,再打兩壺酒!……不,打個七壺八壺的,老爺今天***要痛痛快快的喝一醉!”
戴桐一個箭步躥到蕭然跟前,一把攥住他手,急切的道:“那麼長形彈丸呢?長形彈丸是怎麼回事?”
蕭然開心的笑了。這老頭,雖然脾氣倔了點,倒還真是率直的可愛。就是這一雙大手太糙了,力氣又大,握的蕭然的一雙嫩手生疼。
第七章 給皇后做面膜
戴桐的酒量明顯跟脾氣成反比,三大杯下肚,已經臉紅脖子粗,話也多了起來。對老祖宗戴梓的遭遇,更是怒髮衝冠,不能自抑。一句愚昧之極的“騎射乃滿州根本”,不但使清朝的軍事力量落後世界上百年,也斷送了一位偉大的軍械專家,這一點蕭然也是一樣的憤慨。如果清廷能夠重視這一家子軍事天才,何至於讓洋人在家門口殺人放火、耀武揚威?
不過看到戴家後人仍然孜孜不倦的進行火器發明研究,蕭然心裡真的是肅然起敬。戴桐還有一個兒子,現在曾國藩的湘軍中任右鋒營典校。曾國藩是歷史上的洋務派代表,在他的手下做事,說不定更能發揮戴家的長處。
蕭然原本只是處於對戴梓的崇敬,才來特意拜會戴氏後人,看了戴老頭生活的窘境,心裡也是一陣發酸。戴桐年俸只有三十五兩,京官例支雙俸,加上俸米,滿打滿算的只有不到一百兩。而他每年用在購置機械原料的費用至少在三百兩以上,當然還是自費。這樣一來,祖上的二十畝田都賣光了不說,宅子也抵出去一半,日子還是過的捉襟見肘,連這頓吃的的雞都是從鄰居家借來的。
酒入愁腸,戴老頭很快就醉成了一灘爛泥。蕭然推說一會還要伺候,就沒喝太多酒,但是把他對槍械的一些見解寫了兩大張紙,又從寶祿那拿了兩張銀票,共一千兩,一併交給家丁戴和。戴和估計有年頭沒見著這麼多銀子了,捧著銀票的手直哆嗦,非要給蕭然磕頭。蕭然死活沒讓,只說好好伺候你們老爺,缺銀子了就到我這取。戴家的希望,就是咱們大清國的希望。一聽這話,戴和眼淚刷就下來了,蕭然也覺得鼻子酸酸的。
回宮的路上,寶祿說,一千兩銀子就這麼沒了?一千兩吶,得是多麼大一堆!蕭然說,你懂個屁!
回到坤寧宮已經是亥時了,正要回房睡覺,一個小太監著急忙慌的來報:“蕭公公,主子等了你一晚上了,現在還沒睡,你趕緊伺候著吧!”
蕭然嚇了一跳,自己出宮,可是沒來得及跟打招呼,難不成是怪罪下來了?連忙趕到房裡,果然燈還亮著。隔著珍珠門簾子,隱隱瞧見一個窈窕的背影在燈下坐著,對著鏡子出神。蕭然連忙跪了個雙腿安:“主子吉祥!這麼晚了,主子還沒歇著麼?”
“進來吧。”裡面淡淡的應了一聲。蕭然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才發現屋裡就一個人,連侍寢的宮女也沒在,心裡不知怎麼竟通通亂挑起來。緩緩轉過頭來,跳動的燈光下,那張嬌好的臉蛋更顯得清麗絕倫。
蕭然不敢再胡思亂想,忙垂下頭道:“不知主子有什麼吩咐?”
神情有些奇怪,怔怔的瞧著他,半天沒說話。蕭然心裡越發緊張起來,隱隱感到有些不妙。
“蕭然,你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一句話好似一個炸雷劈過,蕭然大吃一驚,撲通跪在地上:“老天在上,小三子對主子忠心耿耿,那敢有半句話騙主子?”
冷笑著道:“到現在你還嘴硬,你當我也是好騙的麼?晌午你說瞧見鳳凰,金冠翠羽,五色祥雲什麼的,我問你,你不是一向分不清顏色的麼?難道這一病,眼疾竟一下子好了?”
眼疾?分不清顏色?蕭然心頓時一沉,這太監原竟是個色盲!自己上哪知道?寶祿也是百密一疏,根本就沒跟自己提這茬。可是轉生之後為什麼這毛病卻沒了,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一時間倒真不知道說什麼好。色盲這東西是遺傳的,二十一世紀都治不好,別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