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崎峻動也不動,從他的表情仍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就讓人掌握不到他的心態。
“想除掉我,沒那麼簡單。”但即使如此,從他的回答可以聽出,他對塗宏的懷疑少了很多。
“嚴少爺你還是小心一些吧。”塗宏像真的不在乎嚴崎峻相不相信似,“衝冠一怒全為紅顏”,只為了不想讓韓森得逞。
他轉身往後撤退,走了兩步又回頭,匆匆說:“還有一件事,他們找到吳律師了。”
嚴崎峻表情動一下。“在哪裡?”
“我不知道。但我聽到韓秘書在電話裡提到了要人把貨在這個週末晚上送到小木屋去。”
韓森在紐澤西州有棟小木屋,就在越過哈德遜河不遠,但木屋周圍林叢密佈,幾里內無其他人家,隱密性十分高,環境十分清幽。當然,要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容易被人察覺。
塗宏轉身匆匆走了。這中間他不時警戒不安的檢視左右,深怕被人發現。嚴崎峻注視他的一舉一動,黑眸深沉不見底,不透感情。
“氣死人了!”嚴太太生氣地將花瓶一掃到地上,碎了一地。“那死老頭收的黑錢不少,可是除了他房裡保險箱那點錢,我怎麼也找不著,都不知藏到哪裡去!”
“別急,一定會找到的。”韓森安撫她。“你仔細想,還有什麼可能藏匿的地方?”
“這屋子這麼大,我哪知道!”
“慢慢來,反正先——嗯,那老傢伙也活不久了,遲早都是我們的。”
氣頭上的嚴太太頓一下,瞄韓森一眼,勾勾嘴角。隨即又恨恨說:“哼!看他怎麼藏,就算把整個屋子拆了,我也非找出來不可!”
“好了,彆氣了,反正到時都是我們的了,你想怎麼做都行。”韓森拍拍她心口,替她按摩雙肩。“覺得舒服一點沒有?”
嚴太太這才消點氣,懶懶地“嗯”一聲。
“氣消了就趕快換衣服吧,別忘了你還要出席袁太太的慈善宴會。”
“我累死了,不想去。”嚴太太扁扁嘴。
“袁太太在咱們華人圈有頭有臉的,不去捧她的場怎麼行!跟她攀上交情,打好關係是很重要的,況且,我們還有要緊事。”
“那女人就愛出風頭!”嚴太太嗤一聲,但還是起身更衣。
她也只是嘴巴嘟囔。生活這麼無聊,外頭周圍全是講不通的外國人,也只有華人圈這些上流人士召辦的宴會可以調劑生活,展示比美一下珠寶禮服,爭奇鬥豔一番。
到了飯店會場,偌大的大廳已經四處是人。袁太太眼尖,一下子就迎上來,滿臉笑說:
“嚴太太,多謝你光臨捧場。”輕輕作個勢擁抱嚴太太一下。
“哪裡,這是我的榮幸。”嚴太太也作個勢。
“嚴議員的事我真覺得遺憾,希望他早日康復。”
“謝謝,多謝你的關心。”嚴太太打個哈哈。韓森跟在她後面,十足一個護花使者,眼光卻不停四處溜望。
“韓秘書。”袁太太禮節周到洋派的也擁抱他一下表示歡迎。
“袁太太面子足,請來這麼多客人。”韓森邊客套邊客氣親袁太太臉頰。
又寒喧客套一番,新的客人到臨,袁太太請他們自便,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放輕鬆,就當作來參加一場飯局,好好享受。哪!”韓森捏捏嚴太太柔嗽的手,給她一杯香檳。
媚眼掃過大廳,掃到幾些相識,優雅笑一下招呼,啜口香檳,嚴太太心情明顯好起來。
“夫人,韓秘書。”韓森助手塗宏走近。
“怎麼現在才到!”嚴太太抱怨。
塗宏還未及開口,一個侍者捧著一盤香檳走過來,長得高大結實英俊,嚴太太眼睛一亮。
“人來了。在左後方角落。”那侍者走到塗宏身邊,壓低聲音。
“人來了,在後面。”塗宏示意韓森與嚴太太轉身。
嚴太太目光狠狠地將那侍者全身上下“扒”過一回,才回頭過去,抬抬下巴,說:
“呦,那不是吳昆那大律師的紅粉知己嗎?你們還不快過去跟她湊和湊和,問問她吳大律師交待她什麼事了!”
“別鬧了!快過去吧!”韓森催促。
嚴太太這才屁股一扭一扭、風姿款款地走過去。
吳昆情婦看到她,臉一沉,抿著嘴,雙手抓緊手上拿的路易威登新款的皮包。
“跟我來吧。”嚴太太抬高下巴,鼻子朝天,示意吳昆情婦跟著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