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道:“就走。”
不過在走之前,他頗為手欠地勾了勾沈瑜散落的長髮,而後嗅了嗅,神色自然又曖昧。
沈瑜被他撩撥了一把,呼吸都停了一瞬。
宋予奪走後,沈瑜方才漸漸迴轉過來,她看到那冊子就莫名來氣,匆匆翻了幾頁,便扔到櫃子裡壓箱底去了。
府中諸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及至大婚前夜,沈瑜彷彿做賊似的,又帶著那冊子去了宋予璇院中。
她雖早有準備,也竭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耐心地同宋予璇講著。可到了最後,仍舊是從脖頸到耳尖都紅了,跟相同處境的宋予璇面面相覷著。
宋予璇原本害羞得很,捂了半張臉聽著,及至後來見了沈瑜這模樣,反倒笑了起來:“阿瑜,你如今這樣,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你還有心情打趣我,”沈瑜將那冊子給她壓到了枕下,點了點她的手背,“晚些時候,自己再看看。”
宋予璇抱著被子坐在榻上,同沈瑜開玩笑道:“你同大哥,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小侄子呀?”
沈瑜到宋家已有三年,至今也沒什麼子嗣的訊息,旁人私下裡也有所議論。但沈瑜跟宋予奪卻是心知肚明的,兩人壓根沒行房事,又怎麼可能會有子嗣?
宋予璇這話,像是調侃,也像是隱晦的催促。
但不管怎麼說,總不是惡意。
沈瑜倒是被這句給問懵了,她壓根就沒想這問題。
她沒往這上邊想,宋予奪壓根也沒提,於是就這麼糊弄著,竟也過了這麼長時間。
宋予璇見她神色不大對,便沒敢再就著此事開玩笑,連忙岔開了話題,轉而問些旁的大婚事宜。
因著明日就是大婚,沈瑜並沒在這裡留太久,又囑咐了幾件事,便讓她早些安置歇息了。
直至回到修齊居,沈瑜心中都還惦念著宋予璇方才的玩笑話,以至於見著宋予奪時,都顯得有些呆愣。
“予璇可還好?”宋予奪在她房中等候著,見她神情不似往常,隨即又問了句,“怎麼了?”
青溪知情識趣地退了出去,內室就只剩了他二人。
沈瑜回過神,擺了擺手:“一切順遂,予璇已經歇下了,並沒什麼事。”
宋予奪遲疑道:“那你怎麼……”
“方才予璇同我開玩笑,”沈瑜神情糾結得很,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她問我,什麼時候給她生個小侄子?”
萬萬沒想到沈瑜會說這事,在聽到“小侄子”三字的時候,宋予奪只覺著自己的心跳彷彿都快了不少。
他平復了心境,若無其事地問道:“那怎麼了?”
沈瑜咬唇問道:“我早前並沒想過這事,如今她提起來,我方才想到……侯夫人應當問過你?”
以她對西府那位老夫人的瞭解,必然是十分關心子嗣的事情,這兩年都沒動靜,侯夫人想必是坐不住的。
“是啊,”宋予奪搖頭笑道,“不過我沒同你提罷了。”
至於為什麼不提,沈瑜也隱約能猜到,無非是怕她覺著這是變相的催逼。
沈瑜抿了抿唇,又問:“那……你是怎麼同她老人家說的?”
畢竟若是把事情告訴侯夫人,那她必然是過不了這麼安穩的,想來是宋予奪在侯夫人面前回護了她。
只是她想不通,這要怎麼說才能對付過去。
聽了她這問話,宋予奪竟笑了起來,帶了幾分無奈與縱容。
“我啊,告訴她老人家,”宋予奪壓低了聲音,“說是我在戰場上傷了身體,得慢慢將養才好。”
這話隱晦得很,沈瑜愣了會兒,方才反應過來,臉霎時就又紅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後,宋予奪又開玩笑似的辯解了句:“你放心,實際上並沒傷著,我誆她的。”
沈瑜哭笑不得:“你,你怎麼……”
為了迴護她,宋予奪竟然去扯這樣的謊,萬一要是被旁人聽到了,那他可就真丟人丟大發了。
哪怕只有侯夫人並著心腹知曉,這也夠難以啟齒的了。
不過也就只有這樣,侯夫人才不會因為子嗣的事情去遷怒於她。
“這口黑鍋我可是背了足有半年了,祖母還屢次想要為我請醫問藥,”宋予奪繞著她的長髮,低低地笑了聲,“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沈瑜臉頰通紅,挪開了目光:“你想要什麼補償?”
“容我想想……”宋予奪拖長了音調,湊近了些,“那就等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