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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也跟著垮了一陣。眼下終是養好了些,也算是安定下來,便得好好琢磨生計。

南山是個好幫手,查探訊息行情全是她一人在做,這些天奔忙得也是累了。她本伏在矮桌上,這會兒聽到身後腳步聲,便霍地站了起來。

多年的習慣讓她沒法在沈鳳閣面前太隨意,且總有些公事公辦的架勢。她微躬身,從袖兜中摸出冊子來遞給沈鳳閣:“這時眼下查到的行情,已整理妥當了。”

沈鳳閣沒有著急接,道:“你跟我來。”

小十六娘聞聲抬頭瞅了一眼,轉瞬卻又低下頭去。她知道爹爹與南山姊姊又有要事商量,可幹嘛總是避著她啦!

南山跟著沈鳳閣出了堂屋,走廊裡涼風習習,很是宜人。

沈 鳳閣道:“我收到訊息,京中近半月來變化諸多,其中也包括裴渠。因你總有辦法知道,故而有些事我瞞著你也無用,他與吳王聯手廢了上遠,但因此受了重傷。京 中局面一時間很難釐清,他即便養好傷恐怕也沒辦法立即脫身。”他一口氣說了下去:“我知你一定擔心,但我也不贊成你為此回京,這些天你的心根本不在淮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沈鳳閣這時才拿過她手中冊子,翻了一翻道:“不過事情倒仍舊辦得不錯。”

南山淺笑笑,抿著唇沒說話。

“去歇著罷。”

南山轉過身深深打了個哈欠,自袖中摸出一隻又青又小的橘子來。她一路走一路剝,青黃色的橘子皮汁染了一手,掰開橘肉塞進嘴裡,什麼味道也沒有。

小時候她也曾迫不及待地偷吃未熟的橘子,那時被酸得簡直牙齒都要掉了,只想了想,那酸味好像又回襲一般,一切就像在昨日。

一朵白白胖胖的雲從她頭頂緩慢移過,隨秋風飄向更遠處。

長安終於迎來了晴日,藍天白雲有了分界,彼此都看得清爽,又格外高遠。裴渠換了乾淨衣裳離開驪山,正坐在馬車裡接受徐妙文的碎嘴轟炸。

徐妙文將徐九郎和右千牛衛那群混蛋罵了一圈,又說上遠那隻毒眼鳥妖是個老妖婆簡直不是東西,最後又罵裴渠發了癲病腦子不清楚,過完了嘴癮他終於舒坦了一些,自作主張伸手按了按裴渠傷處,很嘴欠地說:“疼得沒法抬手了吧?現在打你嘴巴子你應該沒法還手的嘖嘖……”

裴渠忽動了動腳。

徐 妙文乖乖止住話頭,笑笑又說:“這幾日最大快人心的就是你那位得了失心瘋的四哥哥被嚴加審問,曹御史審人簡直喪心病狂,將你四哥哥這些年發明的酷刑全用在 了他身上!怎麼說呢,這也算是因果報應吧,拼命羅織旁人罪名且酷刑伺候的時候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吧,不然也就……”

徐妙文話還沒說完,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第74章 七四大夢一場

馬車驟停;徐妙文上身不禁往前傾;他隨即撩開車簾子問道:“怎麼啦?”

車伕還未回他,徐妙文便瞧見了對面停著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陣仗很大。從最前面馬車上跳下來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裴府執事。徐妙文先是一愣,隨即推推身旁裴渠:“咦,好像都是你家裡人;你要下去嗎?”

徐妙文說著將簾子完全撩起來,讓裴渠亦能看到外面。裴渠作勢起身;這時執事也已走到了他們馬車前。執事弓著腰問:“七郎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

“那請七郎去見見阿郎罷。”老執事口中阿郎正是裴晉安。裴渠見眼前這陣仗,認為應是裴晉安領著一家人要搬去河東了;遂下了車。

“你還回來嘛?”徐妙文撐著簾子問。

執事答:“阿郎只是有些事要與七郎說;還請徐少卿在此稍作等候。”

裴渠朝他點點頭。徐妙文看他一眼,心想人家家務事也不好插手,見他往那邊走了,便放下簾子一邊睡覺一邊等。

裴晉安正在馬車內坐著,今日與裴渠在路上碰見也並不是巧合,昭應縣這條路是進出必經,他得知今日徐妙文去接裴渠,便在此候著。

裴相公府幾乎是舉家搬,小僕該遣散的遣散,該帶走的帶走。從此萬年縣崇義坊內又少了一位達官顯貴,多了一座空宅。

不過龐大家族的昌盛與否,許多時候並不會因一個人的退出而發生改變,朝堂中裴氏出身的仍比比皆是,在世人眼中,裴家還是那個裴家,並沒有什麼不同。

裴渠進了馬車,裴晉安開門見山:“府裡眼下沒什麼人了,你若願意住就接著住,漣君的東西我沒有帶走,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