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又錯了。要不是趙大娘這裡趕來阻止,大錯已經鑄成,雙方必有一死。自己再次出擊,“誅心人”以受傷之身,當然承受不了,而對方剛才伸手入懷,不知要用什麼無法想象的利器,說不定倒下去的是自己。
突地,他想起該向“誅心人”揭開蒙面特使雙重面目的秘密,以查明對方的起初來路,但已經來不及了。
“三郎!”趙寡婦低喚了一聲。
“大娘!”浪子三郎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剛才的事。”
“我大師伯還好麼?”
“他還好,酒照喝,只是大娘失蹤這些天來,他是相當著急,現在……他可能又在家裡猛灌,近半個月,他很少上床,多半在桌上捱過。”
“唉!我們……回去再說。”
“大娘……不能行動,這……大娘,你是長輩.不必避什麼男女之嫌,我揹你回去。”
“好吧!”
浪子三郎背起趙寡婦往小村裡奔。
東方月華從暗中現出身來,喃喃自語道:“想不到浪子三郎的身手竟然到了這等可怕的地步,恐怕會超過浪子十三,整個的計劃得重新考慮。”
說完,她也走了。
荒野寂寂,月色迷茫,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趙寡婦家的堂屋。
窗紙已透白光,天快亮了。
老小子、浪子三郎和趙寡婦圍坐桌邊。
趙寡婦敘述完遭劫數救的經過,由於話講多了很累,閉上眼背靠板壁休息。
老小子與浪子三郎默然靜坐。
趙寡婦養了會神,目睜開眼來。
“大娘,你很累?”浪子三郎關心地問。
“半個月來都是如此!”趙寡婦悽苦地笑笑。
“砰!”老小子重重拍了下桌子,憤然地道:“這些王八羔子,簡直地可惡到極點,看來我老人家要大開殺戒了!”
老眼裡第一次進出慄人的煞芒。
“不得了,老小子居然要大開殺戒,那批猴兒崽子有福了!”
浪子三郎拍手。
“小子,有福是什麼意思?”老小子瞪眼。
“早死早抬胎,重新做人,這不是有福?”
“看你小子以後還表不表現宅心仁厚?”
“當然痛改前非,追隨您老人家大開殺戒!”浪子三郎一本正經地說。
趙寡婦卻被逗笑了。
“大娘!”浪子三郎神色—肅道;“你剛才說的是大概,我聽了有些迷糊,我們—樣—樣弄明白好不好?”
“好!你問。”
“大娘最初是赴一個秘密約會,對方是誰?”
“這……”趙寡婦面有難色。
“大娘不方便說?”
“不是不方便,是我答應對方不向人說的。”心念—轉,又道:“好,我說了吧,都不是外人,約的是小翠。”
“小翠?嗯!這是個圈套,後來呢?”
“我到了地頭,有個人影躲在暗處向我招手,我毫無防範走過去,結果我被點倒了。醒來之後已在黑屋中。”
“不知道黑屋的座落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對方是一男—女,他們逼問我都在隔壁的房間,叫兩名大漢侮辱我是那男的出的主意,女的不太贊成,讓我想想……”片刻又道:“有—次我好像聽到他們的稱呼,後來男的警覺阻止,稱呼似乎是大嫂……二叔……”
“砰!”浪子三郎拍了桌子:“我知道是誰了。”“是誰?”老小子插口問。
“石家輝和月女!”浪子三郎咬牙說。
“好哇!”老小子大叫一聲,想再說什麼但被浪子三郎用手勢阻止。
“你是說石二公子和他大嫂?”趙寡婦驚聲問。
“不錯,他們彼此的稱呼我聽過多次。”浪子三郎內心一陣刺痛,他盧到小翠說過的“叔就嫂”這件窩心事。
“石家堡……視我們為敵?”
“先不管這個,後來的‘誅心人’突然現身救你?”
“不錯,他還出手殺了那兩名大漢。”
“奇怪,‘誅心人’到底是哪一方面的人?”浪子三郎在自語。
“哪方面的都不重要……”老小子瞪著眼睛說:“重要的是石家堡那猴兒崽子竟然敢以這麼下流惡毒的手段對付碧桃,這口氣不流血咽不下去,我老人家非上門討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