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生平被同道誤解甚多,朋友很少,老先生是少數父摯之一,不辭辛勞枉駕,顯見事晨尋常,晚輩半膽請老先生賜教,如確實非家父決斷不可,晚輩會求家父破例迎客,老先生意下如何?”
“這個……”玄衣老人委決不下。
“舍弟言之有理,老先生何必如此堅持!”
石家慶已經出了不耐之色。
“好,老夫就真道來意,但請務必據實回答。”
“當然!”石家慶很爽快。
“先請問,外傳石老堡主中風癱瘓,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石家慶不假思索便回答了。
石家輝和月女為之皺眉。
“目前情況如何?”
“行動稍有不便!”石家輝搶著回答。
“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世事真是難料!”玄衣老人搖搖頭,感慨溢於言表:“現在老夫正式提出問題,不過事先宣告,老夫絕無他意,只是想澄清事實,純屬個人想法,不涉及第三者。”
“老先生請說!”
三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有關‘玄功解’的傳言確實否?”玄衣老人瞳孔放光,註定石家慶靜待下文。
“不知道!”石家慶脫口便答覆了。
“老先生!”石家輝趕緊接話:“此事晚輩等的確不知道,因為家父……一被問及此事便大發雷霆。”
解釋得很勉強,因為石家慶一句不知道使他無法轉彎。
玄衣老人白眉連連緊舒,似在考慮一個很難的問題。
氣氛隨之沉重起來。
“老先生還有指教?”
月女插口追問一句,她從玄衣老人的神色看出對方言未盡意,似乎有什麼顧忌。
“老先生既然已提出話頭,就乾脆把話尾說出來吧?”
石家慶一向直率,所以一開口便近乎毛躁,的確,他不是當家主的材料,他接掌家主之位,只緣於他是長子。
玄衣老人的目光逐一掃過三人。
“三位可曾聽石老堡主提過天下第一家這稱號的由來?”
三人互望一眼,搖頭。
“即是如此,老夫便不饒舌了。”
“能否請老先生賜告?”石家輝面現迫切之色。
“二公子,僅尊既然絕口不提,一定有其道理,老夫自然不能多嘴,如果想知道,何不去問令尊?”
“老先生……”石家輝欲言又止。
“老夫不便說。”玄衣老人搖頭。
“老先生,晚輩實話實說吧!家父中風癱瘓在床,已經失去表達能力,是以務必請老先生明白指示。”
“真的如此?”玄衣老人驚聲而起。
“沒有會沮咒自己的尊親。”石家慶大聲說。
玄衣老人吐口氣又坐下。
“老先生,事關石家堡的淵源歷史,如果不見告,乃是為人子女的後輩莫大憾事,家翁已經不良於言.而老先生與家翁是至交,舍此再無問處,所以請老先生明白示知,後輩等感激不盡。”
月女朗脆地說。
“嗯!”’玄衣老人又考慮良久:“好,老夫說。”
三人會神聆聽。
“四十年前,石家堡在武林中尚未揚顯,只是個無藉藉名的堡居,石老堡主……老夫該稱他石老弟,石老弟雄心勃勃,一心要出人頭地,揚萬中原:其時,武林中有兩大傑出高手,—位是‘武林第—怪’雙木先生,背後人稱林老邪,另一位自封‘江湖第一人’的江天尺,此二人武功之高在當時無法衡量。”
這時,有丫環獻上香茗。
玄衣老人潤了潤喉才又接下雲—一一
“石老弟一方面是勤學苦練,另方面是奇緣輻輳,所以有了極高的成就,他的目標是挑戰‘武林第一怪’和‘江湖第一人’,這是任何高手所不敢做的夢。”停了停又道:“結果他成功了,但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三人聽得幾乎停止了呼吸。
“在泰山日觀峰頂挑戰‘武林第—怪’,激鬥了三天三夜,受的重創不說,全身的血幾乎流盡,最後雙雙倒地,差點兩敗俱亡,而他憑著超人的意志先站起身來,他算贏了,就贏在這一點上,事後休養了一年才復原。”
“再來呢?”月女忍不住問。“林老怪退出江湖,從此不知所終。?
“另—位又怎樣?”
“挑戰‘江湖第—人’江天尺是太湖之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