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這是誰的增援?魯帝跑到了高崗上,使勁眺望。這是一路大軍,太遠了,他看不清楚對方的人影,只能看到了在佇列上空飄著一面黑色的旗幟。沒辦法看清楚旗幟的圖案,但他覺得這肯定是自己的友軍,理由很明顯:那群窮光蛋叛軍哪有錢籌建一支騎兵部隊?他心頭歡喜:自己的部隊已經取得了全面上風,再加上這支生力軍,擊敗叛軍是易如反掌了。
突然,一個視力比較好的魔族兵喊了出聲:“是人類!他們是人類!”
“胡說八道!”魯帝叱罵道:“哪裡來的人類部隊?”
部下們不敢作聲了,看著那路軍隊越奔越近,大概十幾分鍾,他們距離已經不到五百米了。士兵們叫嚷起來了:“真的是人類!”
“好像是紫川家的軍隊!”
魯帝陣無名火起,直想把那幾個叫嚷計程車兵宰了。但他自己也愣住:戰馬上的人影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人類的軍隊!熟悉的控馬方式、迎風招展猶如一團黑雲在平地上飛舞似的黑色大披風,還有那種斜舉馬刀過肩的預備砍殺姿勢,無疑的,這正是紫川家遠東軍的標準衝擊佇列!在黃昏日光的映照下,紫川軍分明可見,成千上萬地洶湧而至,以密集的佇列卷殺而來,兵馬奔湧向前,勢如風暴。
“這怎麼可能!”魯帝咆哮一聲:“紫川家已經戰敗了!他們是怎麼混過西南大營過來的?”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軍官們慌成一團,幾個傳令兵匆忙上馬迎著來敵撲上去,遠遠地就扯開了嗓門叫話:“是哪一路軍隊?魯帝爵爺在此清剿叛軍,請貴軍馬上停步,報上番號和來意!”他們一共叫喊了三次,尖銳的聲音甚至在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中也聽得清清楚楚。但騎兵軍團恍若不聞,直撲向前。傳令兵匆匆忙忙地掉轉馬頭逃跑。
至此,這路軍隊的敵意表露無遺。魯帝下令:“欄截他們!”一隊的魔族輕騎兵從作戰的隊伍中抽調了出來,匆忙掉頭準備迎戰。魔族的騎兵們吶喊作勢,揮舞著無數的刀槍劍戟,鼓譟不斷為自己鼓勁加油,倒也有幾分氣勢。但放在眾人眼裡,總覺得有點虛張聲勢的味道,比起來敵那種不發一言,只管卷殺向前的如虎氣勢,立即就給比了下去,彷彿一隻小哈巴狗對著沉默的老虎鳴吠似的。
兩軍人馬交錯而過,互相砍殺,短兵相接。兩路騎兵擠在一起砍殺,風馳電掣,全線刀光閃灼,猶如天上閃電。兇狠的刀鋒砍劈,砍在胸甲上、砍在頭盔上,叮叮噹噹地響徹整個戰場。魔族兵震撼地發現,眼前這批人類騎兵的單兵作戰能力十分驚人!他們身披黑色披風,養精蓄銳,以不可思議的敏捷,猛砍、猛劈。士卒們刀術嫻熟,裝備精良,用的都是精工鍛火製造的馬刀,刀法快得簡直不可思議,只見刀光閃過,接著就是血花和呻吟,一員魔族騎兵栽倒塵土。旁邊的魔族兵駭異:他們連對方是如何出刀和收招的都看不清楚!沒等他們回過神來,眼前只見一片白光閃爍,只來得叫一聲:“哎呀!”
血花噴湧,腦袋就已經飛上了天空。
在兇狠的對殺中,魔族兵的衝擊勢頭完全地被壓制,人類一陣可怕的馬刀劈削之下,前排的魔族兵全無還手之力,一個接一個地落馬倒地,接著,成千上萬的馬蹄將他們踐踏,慘叫聲完全淹沒在那片喧囂之下。而人類方面,竟然連一個落馬的都沒有。
遭到人類騎兵頭一個衝擊,鏖殺的戰線開始扭曲,變成了彎曲的弧月形。魔族給打得步步後退,站不住腳。敵人雖然是輕騎兵,但他們那撲殺的勢頭,比重甲騎兵還要凌厲。即使以魔族兵的堅固護身甲、鎖字甲也擋不住對方的砍削,連人帶甲被砍成了兩截。
被激起兇性的魔族兵拚命反撲,高舉重矛、馬刀,撲殺向前,可是沒用,人類騎兵連看都不看,隨手一刀,後發先至,連胳膊帶刀地卸下了他的手臂。被砍掉胳膊的魔族騎兵傻傻地坐在馬上,眼睛發直地看著人類騎兵潮水般從身邊湧過,沒人有興趣補給他一刀。
好半天,他才明白髮生了什麼回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滾落馬底。人類土兵默不作聲,只管砍殺,收拾魔族兵就像莊稼漢收拾田裡的禾苗似地,並不顯得匆忙。戰線上到處一片白刀如雪,魔族的前軍給一個個地砍落塵囂。在敵人那看似漫不經心的攻擊之下,他們根本發揮不出他們強悍的戰鬥力,看起來就像一地凋零的落葉,被可怕的狂風席捲,身不由己。魔族兵矛折刀斷,清脆的金屬斷裂響聲,刺耳可聞。在人類的攻擊之下,他們頂不住了,整個佇列“譁”的被人類軍隊從中路衝破,兩翼騎兵慌慌張張掉頭,向步兵們會合,人類騎兵立即追殺。追擊人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