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我們在風霜團中也有人,透過幾個管道查證過,流風霜確確實實不在軍中,連大督軍流風路都不見了。據說流風西山的兒子間出了點問題,他們回遠京調解了。”
帝林輕輕“哦”了一聲,放下心來。連流風西山的弟弟,大督軍流風路都不在軍中了,這確實不像是故弄玄虛。流風路並不是以能征善戰聞名的名將,他的才能是在政治領域,擅長折衷調解,在流風家內很有威望,自從流風西山重病不能理事以來,他在流風家的實權派人物中排名第二。如果流風霜要耍什麼花樣的話,沒必要連流風路也一起失蹤。看來流風家內部確實是出問題了。帝林心中竊喜:敵人的不幸就是自身的幸福。
流風家遲一天進攻,紫川家就多一天時間準備,力量就增強一分。
看到帝林欣喜的樣子,斯特林心裡一陣苦澀!顯赫一時的紫川家竟然淪落到這麼可憐的地步了?整個帝都都被流風霜那巨大的陰影籠罩,壓得喘不過氣來,從家族總長一直到軍務統領、總監察長,就為了一個女人的動向而戰戰兢兢,惶恐不安?實在太諷刺了。兩年前,家族還是處在強盛如雲的顛峰時期,五大主力軍團齊全,兵力鼎盛。要是在那個時候,自己早豪氣十足地放聲:“流風霜有膽儘管放馬過來!”但現在……唉…
…
“你要來見總長嗎?怎麼不進去?”
斯特林撇撇嘴:“羅明海在裡面。”帝林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兩人低聲訕笑起來,感覺又回到了軍校時代,兩個軍校生正在背後談論自己討厭的教官似的。
一陣巨大的聲浪傳進候見室裡,把他們帶回現實中來。那是示威群眾的口號:“軍隊無能,辱權喪國!”
斯特林就像突然捱了一句耳光似的,面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在他的思想裡,對軍隊懷有堅定不移的信念。正是因為對軍隊的熱愛,他非常厭惡這些狂呼亂叫的群眾,更對軍隊如今蒙受的屈辱非常憤怒。但這個憤怒卻沒有一個可以宣洩的具體目標:怪誰呢?
怪元老會?怪總長紫川參星?總統領羅明海?或者,怪自己?好像誰都沒錯,但是軍隊卻被至於這樣束手無策的屈辱境地,無法擺脫。
他對帝林說:“你看到國內發生的事態了吧?”
帝林點點頭:“我看到了高喊著反對軍隊口號的群眾遊行。”
斯特林難受而煩惱地回答道:“還不止。整個國家都處於極其動盪的局面。我巡視了西部幾個行省,各地的官兵紛紛要求發給他們武器,出兵遠東,洗雪恥辱。有的地方,正規軍計程車兵甚至參加了群眾的遊行,參與演說。在洛克辛威行省,駐軍的武器庫被遊行的群眾哄搶一空,幾千官兵眼睜睜地在旁邊看著,沒有人加以阻擋;在都靈行省,一個駐軍旗本被暴民毆打成重傷,他的住宅被焚燒了,這一切就只因為他勸說遊行的群眾們保持克制和冷靜。地方政府和警察竟然在一邊袖手旁觀,不加干涉。這樣下去,局勢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帝林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局勢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自己竟然一無所知?監察廳分駐各地的軍法處也負有監視當地政府和維持社會秩序的職能,局勢已經發展到幾乎要喪失統治秩序的地步,各行省的各個軍法處卻沒一個向帝都報告的,可見就連一直以來被視為如磐石般堅定可*的軍法官們,也自覺或者不自覺地*向了群眾一邊。他感覺到了一種深切的危機。
斯特林非常憤怒:“他們搞得太過分了。並不是動機良好就可以為所欲為的:不能因為愛國,我就可以去打劫銀行。”
帝林陰沉地笑笑:“可能他們感覺正是這樣的。這樣下去,不用等魔族或者流風霜過來,家族就先毀在這群愛國者手中。還記得七七九年年末的那場騷亂嗎?這次的事件如果不趕緊平息的話,後果將會比七七九年的騷亂嚴重一百倍。既然地方治安警察已經不能控制局勢,那就應該出動紀律部隊!”
“不行。”斯特林幽幽地說:“總長不會同意的。”
帝林原想問“為什麼”,但略一思索,他也明白了。自從遠東戰爭失利以後,紫川參星在民眾中間的威望降到了最低點,元老會幾次傳出風聲要彈劾他。雖然最後還是讓他過關了,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是驚弓之鳥,絕對不敢去招惹元老會,更不要說出動正規軍去鎮壓民眾。天知道到時候那些人會不會舉著血衣,在元老會大堂裡訴說自己受到了殘忍的迫害,聲淚俱下。
斯特林望望左右,壓低了聲量:“其實我有點事不明白,總長何必那麼在乎元老會呢?我紫川家人丁稀少,如果撤換了參星大人,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