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秀臉色陰沉下來了:“恐怕是因為他們對遠東有所企圖呢!”他把那份請願書拿出來給帝林過目。
帝林目中露出了寒光:“那這事恐怕很難善了了呢!難怪馬家對你這麼熱情,又是厚禮又是美女,還一次兩個!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算盤,想全盤接手遠東那些最有價值的產業。”
紫川秀哭笑不得:“大哥,你不要老是記得兩個美女好不好?”
帝林凝視著視窗藍天不出聲,慢慢地說:“剛才我還以為他們只是想向新任的統領討好,在政界又拉攏一個*山,但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個目的。那這樣,一切就不同了呢!我不想主動犯人,但是他們若想欺到我兄弟的頭上,我也不會默不作聲!遠東是阿秀你一手打下來的江山,他們卻想用這麼點小錢就來插進一腳,想得很美呢!不能讓他們得逞,如果今天讓他們伸一隻腳進來,明天就整個人都進來了,後天你就會被他擠得根本無容身之地了!”
紫川秀插口說:“遠東並非我一人打下的,還有千千萬萬的遠東戰士、秀字營官兵,還有那些縮衣減食支援我們軍隊的民眾,他們才是遠東大地的真正主人,而不應該是那些在戰爭期間龜縮躲藏起來的貴族們!”
帝林一笑:“阿秀,你還是這麼理想呢!”他搖著頭:“反正都一樣的,我們絕不能退步!”
“嗯!”得到帝林的支援,紫川秀頓時覺得精神倍增。
這不但實質上得到檢察廳高階主管的支援,而且當知道自己將不再是孤軍作戰,有個堅定的、可信賴的身影在支援著自己,精神上也大受鼓舞。
“那,下步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立即把錢退還他們?”
“鬥爭要講究策略,阿秀。如果把錢全部還給他們,那就說明你與他們徹底決裂了,但你以後很多事情還需要元老會的協助,如果他們事事跟你搞鬼的話,那你也很難辦;也不能把錢全部收下,全部收下那就說明你答應他們的事了,被他們纏上了也很麻煩。”
紫川秀一頭霧水:“那,大哥你說該怎麼辦?”
“收一部份,收五十萬就夠了,剩下一百五十萬退給他們!對新任統領出手紅包規矩都是五十萬,你收下五十萬,意思是說我還是給你們面子的;退還一百五十萬,說聲:‘無功不受祿’。這就可以從很多方面理解了,可以理解成我不想為你辦那件事,也可以理解成你託我辦的事情太難,需要時間;更可以理解成為等事情辦好了以後再收你錢——這樣就有了緩衝的餘地了。第二,如果他們直接向你開口要遠東的土地和礦產,私下你儘可以放心答應他們,哪怕把整個遠東賣給他們都無妨,最好是同時答應幾家,讓這些元老們狗咬狗去,但絕不能籤什麼合同,留下任何的文字記錄。日後只等渡過了這個難關,你大可以白眼一翻,說:‘哦,我阿秀大人說過這話嗎?沒有吧?你記錯了吧?’因為沒有文字合同,又是私下場合,他們拿不出任何證據來,哪怕叫屈叫得天響也沒人理他們。”
紫川秀點頭如雞啄米,他雖然精明,但一向在軍旅中生活,對於這種官場上鬥爭的技巧一竅不通,聽帝林這麼一說,才發現裡面實在是奧妙無窮,像戰場上一樣需要謀略和心計,其勾心鬥角的複雜程度絲毫不比戰場謀略差呢!
“但是大哥,那些元老們說那些地產和礦業本來就是他們家的財產,說他們擁有所有權,如果他們按照法律程式在元老會控告我們,要求我們返還,那可怎麼辦?”
帝林哈哈大笑:“阿秀,你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還看不出來嗎?那些產業原來的主人遠東貴族們早已衰落,他們根本沒精力也沒能力來討還了。正是看中了這點,馬家才用極低廉的價格從他們手上把產業契證給收買下來,然後出面來跟你交涉,企圖一本萬利。其實這裡面,馬家真正的產業並不多。
“我們最不怕的就是他們走司法途徑了。想想,要控告你佔據了他們的產業,那得請原來物主出來,某某侯爵大人是吧?好,但這位侯爵大人又在遠東動亂中死了,他的兒子又把產業轉讓給了我們德高望重的馬欽首席元老——那這裡面就大有漏子可抓了!
“我們只需說:各位,既然各位來討還物產,那就請產業契約書上的主人,某某侯爵大人出庭吧!——啊,這幾位先生說原來的物主侯爵大人已經死在遠東了嗎?什麼時候死的?死因是什麼啊?他殺?那又是誰殺的?可有當地治部少的驗屍報告啊?可又有當地醫院的死亡結論說啊?兇手抓到了嗎?——這些都沒有,那可讓我們怎麼相信那位深受我們尊敬的某某侯爵大人真的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