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氣管、在裂喉而出,剎那間封住了他的所有生機。
這一連串令人眼花撩亂的變化之後,林海上突然陷入了一波極詭異的靜默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正收劍入鞘的女修身上,尤其是冥王宮的諸人,他們甚至連吃驚都忘記了,眼中只是一片茫然。
看著那女修從容平靜,毫無波動的俏臉,楊昭抿起了嘴唇,盡力保持臉上的平靜,但他放大又收縮的瞳孔內,分明還殘留著震驚。
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女修,他好像是認識的!
“紫衣紫劍,但不是天行劍宮,難道是她?”楊昭遙看著天空中那似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時間竟是呆了。
這些年時光的沖刷,足以讓李珣忘記許多事。
然而,在他心中。仍有一道已經面目模糊的倩影,偶爾翻動漣漪。
之所以仍能記著,是因為他差點親自將那本來嬌美可愛至乎天真的女修的尊嚴抹去,又打算賦予她一些悽愴、迷離、至乎絕望的心靈。
當然,最終他還是放了這名少女一馬,但是。如今他看著眼下這位冷靜決斷、漠視血腥的女修,一時間卻與當初的那位對不上號。
楊昭心中疑惑,可現在卻不是呆的時候,那個冥將的死讓冥王宮丟盡了臉面,可是,他們也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失去同伴的四位冥將同時向紫衣女修投去了怨毒的目光,卻不戀戰,而是向四面八方散射而去。
四周響起了幾聲唯恐天下不亂者的嘲笑聲。這應該是一些跟在周邊湊熱鬧的散修,他們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並不妨礙他們用這件事來取樂。這聲音在空曠處,顯得分外刺耳。
楊昭隱在一株巨樹下,透過層層枝葉,觀察天空中的人影。
最吸引他目光的,還是那紫衣女修。
不知是不是因為打量的時間太長,數里之外。那女修驀然回,朝這個方向看來。
楊昭心頭一跳。閉上眼睛,稍後一些,臉上便是一熱,顯然是她的目光掃了過來。
只從這一點兒,楊昭便知道,這位女修的修為確實了得。甚至已接近了自己的層次。
看起來,是玉姬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
然而,不知怎麼搞的,遙遙看著女修模糊的輪廓,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漸漸脫離理智的束縛。
便在此時,他耳中就灌入了惕無咎低沉純正的嗓音。
這聲音也不甚高,卻讓方圓數百里的空氣一起震盪,使人覺得聲音宛在耳邊,清晰自然。
“《血神子》為損人利己之法,修習此法者,為天外同道共擊之!天行劍宮不才,必不使其落入邪人之手!”
這種古板僵化的言辭在他座下弟子斬殺一位冥將之後說來,便顯得鏗鏘有力,有金鐵之聲。
元難的聲音也遙遙傳來:“好威風,好神氣!不過,幹元先生這話要在那個血魔的耳邊說說,那才真是有趣呢!”
這話聽起來是冷嘲熱諷,但卻要抬出當年大鬧星河的那尊大神來撐場面,顯然他心中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強硬。
楊昭對元難心中的想法洞若觀火,無聲一笑,不過……
“怎麼是《血神子》?”
惕無咎的話聽起來很重,可在楊昭這已算是半個知情者的耳中,便有些不著邊際。
無論是從冥王宮的佈置和朱勾宮的行徑來看,這兩個宮門都明白所謂的《血神子》不過是一個名頭,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還在在古剎穩秘的封禁之後。可惕無咎這話意是……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血神子》後面,還有機關?”
楊昭感覺很有可能。如果是這樣,天行健宗的態度,便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怎麼?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腦後忽生寒意。這一個危險的反應,甚至比兩個傀儡的示警更快了一線。
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他一個折身,撞向了身側的大樹,而下一刻,他卻從樹的另一側現身出來。
稍早一些,一隻手插進了樹幹裡,堅韌的樹幹霎時失去了一切水分,枯乾、腐朽、風化、倒塌。
飛揚的塵灰讓李珣眯起了眼睛,一時間看不清來者的面容。容不得他分辨清楚,塵灰未散,對方下一波攻擊便接踵而來,銳利的風壓讓他覺得臉上似乎有無數小刀在刮。
他尖嘯一聲,身體內外陰火蒸騰,咕嚕嚕的彷彿是煙雲催生,碰然外爍。在他這個層次,血魔之火已是隨意賦形,變化萬端,陰火前端方與對方真息一觸,便自生變化,透過對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