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比青城派各種經書還要繁複的名稱,真宇揉了揉眉角,苦笑說道:“太多了,話說最貴的是哪幾家?而且要環境安靜些。”
拿著幾家著名青樓的名稱地址,真宇在燈火通明的街頭尋尋覓覓,在那風流之地流連猶豫,有的樓子他並沒有進去,只看外觀和周遭環境便確定此間不怎麼樣,這純粹是一種色獵的直覺。
問題是他實在是不擅長在這些地方遊玩,被那些門口的龜公殷勤招喚客氣相送卻始終沒有進去,不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待走到第四家青樓外時,他已經發現自己這種方式不止是魚唇而且是非常魚唇。
這座城裡這麼多青樓,環境清幽貴氣不少,而哪家樓子裡不會有些比較美妙的環境?這般像頭熊瞎子般去胡亂碰撞,想碰到那頭老熊的機會是不是太少了些。
當他在這家青樓外流連半晌後悻悻轉身離去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那些清脆的笑聲在長安街上飄的極遠,引來無數人的注視。
真宇驀然回首,只見那處青樓燈火闌珊,尚未開工的伊人們倚欄而笑,樓間紅袖亂招,似是在取笑那個臉嫩不敢進來的青年。
“太欺負人了!”
他摸了摸袖子裡沉甸甸的口袋,看著樓上那些眼波流媚格格直笑的漂亮妓女們,把一心一橫,把頭一仰,一掀書生衫前擺,意氣風發便走進了他的新時代。
……
……
進青樓當然是為了輕鬆,進青樓也是為了了卻自己的一番心意,或許進青樓能夠碰到千葉也說不定呢?或許那千葉也是個花和尚。
——真宇這般想著走進了這間青樓,然後很誠懇地認識到這些藉口都很操蛋,如果他堅持這種看法,千葉肯定會渾身佛光自那些寺廟而來狠狠給他一腳。
因為想著這些事情,也是因為即將掀開人生一個新的篇章,他的心情很緊張,進樓後才想起自己沒有看清樓外掛著的招牌,而事實上這間青樓根本沒有掛招牌。
在兩個小廝的殷勤招呼下,他走過一方小院,走進燈火通明的樓裡。
隨意掃視樓內大堂幾眼,真宇臉上表情雖然平靜如常。心情卻有些驚愕,發現這家青樓外面看著熱鬧歡騰,裡面卻是非常清靜,和一般的青樓極不一樣。
當然他沒有進過青樓,只是當年在世間遊歷之時,曾經在蜀中遠遠看過兩眼青樓,那麼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這間青樓和他的想像非常不一樣。
大堂內案明幾亮,絲竹清盈而不淫,中間一方鋪著紅毯的舞臺上。幾名腰身嫋婷的女子正在撥琴弄弦。神情專注於樂器,清麗的眉眼間一片溫柔,卻並沒有向臺下三三兩兩的客人投以投好或挑弄的目光。
進得大堂,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下來。先前樓內那些姑娘們倚在欄邊招著紅袖取笑他的聲音。變得極遠而不可聞。只是緊接著,樓上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真宇猜到肯定是那些姑娘們衝到這邊來看自己。趕緊低頭掩飾臉上的尷尬。
小廝輕聲詢問他需要些什麼服務,倒沒有因為他年紀小又是樓裡姑娘們打趣的物件便有絲毫不恭敬,真宇捏捏袖中的口袋,暗自猜忖這些寶石應該夠自己在這裡玩上很久了吧。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將自己弄成一個土嚎,而是隨意點了一個桌子。
一壺清酒,兩盤瓜子硬果,四碟甜酥點心,冷熱毛巾各一,即便是盛瓜子殼的小桶也是件極清美的漆器,黑漆間點著紅梅,十分漂亮。
所有這些加起來,直接讓真宇掏出了一塊玉石,但他覺得一點都不冤,因為此間的服務與豪奢陳設細節,對他這個在山上呆了多年的苦孩子而言,實在是從未經歷過的享受。
這或許也是一種裝逼了。
酒喝了兩盅,果子吃了幾粒,舞臺上的絲竹換作了舞蹈,輕衫下裹著的**隨樂聲旋轉跳躍,舉手有白膩現,投足便見緊繃線條,先前一片清靜的大堂氣氛也隨之變得暖洋洋暖昧起來。
大廳裡那幾桌客人身旁都坐著巧笑倩兮身眉眼柔順的姑娘,此時氣氛如夜將至,男女之間的距離自然也就變得更近了些,依偎相伴你儂我儂,偶有朱唇奉上便淺嘗輒止,至於那些籠在廣袖裡的手正在摸索怎樣的柔軟,就不得而知了,但或許是這樓子規矩大,倒也沒有什麼太出格的親熱畫面出現。
只是如此一來,一人坐在角落裡的真宇便頓時顯得與場間氣氛有些格格不入,孤家寡人般的他身旁沒有姑娘相陪,在這種地方著實有些尷尬,尤其是樓上欄邊那些打趣望著他的女子再次發出笑聲,那些被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