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稍微好過了些,她看著他惱火說道:“就算不能喝水,也提前說一聲,咳的難受你不知道嗎?”
雖然是惱火說著,聲音卻有些幽幽的,是埋怨,卻又有些像撒嬌。
楊昭感覺不到,微窘說道:“不好意思,有些著急,不過咳嗽不用怕,不是被噎著了,應該是排毒的正常現象。”
連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先前那一刻流露出的女兒家神態,但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聲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藥力發作,有些困。”
哪裡是排毒的正常現象,是沒話找話。藥力哪可能這麼快就發作,是不知如何應答,他和她真是兩個讓人無話可說的傢伙。
不管是藥力發作,還是別的原因,連衣真的有些困了。
他把她扶到石室外避風的廊間,從第七間石室裡取出幾塊布料替她蓋上。
大殿裡最珍貴的綾羅綢緞、包括珍稀無比的雪蠶絲被,都已經被時間變成了碎絮,有意思的是,那些最不值錢的麻木卻還完好如初,他替她蓋著的便是麻木製成的幔簾。
看著沉睡中的少女。他暗自祈禱那味造化丹還能保有足夠的藥力。然後他走回石室,再一次開啟那個玉盒仔細地聞了聞,心裡的不安沒有消除,反而變得越來越強。
找到藥力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幾種靈藥收好。這時候。他才終於有時間看一看先前在那些石室裡的收穫。神識略微掃了一掃,首先看的便是那些秘籍與功法。
他擁有了那本《紫虛黃庭真經》,這便想當於他帶著天下道藏。在太虛門裡的數萬冊書籍也都認真看過,這時看那些秘籍功法,雖說有著震撼,但也沒有多少驚訝。
和世人的想象不一樣,這些秘籍功法並不罕見,自然也沒辦法讓他在一夜之間神功大成,但這裡的秘籍不一樣的是,這些竟然都是典籍,而且都刻在古老的玉盤之上。
接下來他開始檢查那些法器,因為時間的緣故,石室裡的法器絕大部分都失去了威力,在連衣的指點下他收起來的那幾樣法器還殘存著些威力,但也遠遠不及當年,和現在的那些神兵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只有那件黑色的魂石是個例外。
時間果然才是世間最強大的法器。
楊昭忽然生出一些想法,黑衣是這片天外世界真正的傳奇,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這個世界是他的世界,按道理來說,這裡是他所建造的,可為何這裡卻更像是另一個人建造的。
但即便如此,有資格被那個神秘的人物挑選的寶物,應該有些更好的東西才對,那些東西都被人拿走了嗎?還是被黑衣取走了?
九間石室之前的長廊地面,蒙著一層薄薄的灰,上面有很多凌亂的足跡,但那些足跡都是他自己留下的,法器、寶藏、秘籍都還在,證明以前沒有人來過這裡。
過去不知多少年,有無數想要找到這個高山,從而獲得高山裡的傳承以及寶藏的那些天外心魔們,而那些庸庸碌碌或者才華橫溢的天外心魔,都做了極充分的準各,至少是被法則之力壓制到了金丹期巔峰,才敢走進神秘的草原,然而他們沒能來到這裡,便死在了途中。
他能夠找到走出草原,來到這座高山,不是說他比那些前輩更優秀,更強大,而是因為他有一把劍。
想到這裡,他再次望向手中的虛無劍。
走進宮殿後,他也沒有把虛無劍收起來。
如果沒有這把虛無劍,追循著那道飄渺的劍意給他們指路,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可能走到這裡,更大的可能是,已經在那片兇險的草原裡迷路,然後變成了妖獸群的食物,只是接下來怎麼離開這裡?依然要靠這把虛無劍嗎?還是說要找到那道劍意?
他總覺得虛無劍帶自己來到這裡,是命運的召喚。
是的,他相信命運。
這聽上去很荒謬,因為他從地球來到這個世界,來到也是命運的召喚嗎?
但在精神世界的最深處,他確實相信命運的存在,甚至比別的任何人都更相信命運的存在。
眼前必須有座山峰,才能翻過這座大山。
有條波浪起伏的大河,才能越過這道河流。
有目標,才能向著目標前進。
必須要有命運,他才能改變命運。
但是命運真的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嗎?
如果簡單的話,陸虛又怎麼會死,他有怎麼會和黃泉這等人物有所交纏,但對楊昭來說,這又是另一番新天地。
所以他才會按照陸虛的腳步再走一遍,雖然有些不同,但也能發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