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開了口，粗啞、舒緩、透著幾許睡意的低音，方誌海聽後感覺別有一番韻味。

“怎麼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來？”他無聲地笑起來，輕聲回了句，身子慢慢滑回暖暖的棉被中。

“因為小丫欠一個人的情。”

“呵呵，你這傻丫頭，那也用不著來生還呀。”方誌海一聽，就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帶著寵溺，再次無聲地笑了。

他將手機貼在耳邊，渾身放鬆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小聲和夏凡說著話。他覺得這種感覺真好，就好象夏凡躺在他的懷中聊天一樣。

“可是，小丫欠他太多太多，多得無法還清。”

“哦？那怎麼辦？呵呵。”他故意逗她，慵懶、低沉、充滿磁性的笑聲，聽起來是那麼的性&nbsp；感、那麼的富有魅&nbsp；惑力。若夏凡不是整個心身在糾結“還債”的問題，恐怕也會受其魅&nbsp；惑。

“所以，小丫準備下輩子再還！”

“這輩子的人情，為什麼要拖欠到下輩子？”

“因為他太強大了，什麼都有，我不知道用什麼還他。”等下輩子，她再用沒有一絲瑕疵的身體來還他。

這個他是誰？會是我嗎？方誌海開始警覺起來。可他後來一想，夏凡思想單純，如果這個“他”真是指的他，她絕對不會用這種試探的方式同他說話。再說，自己也沒幫她什麼，絕對另有其人。聽她的口氣，這個“他”應該是個男人！

這時，他聽到她打了個哈欠，於是，他打算結束這場談心。他清了清喉嚨，聲音雖然還是低沉的，但剛才的慵懶已經被嚴肅完完全全所代替：“小丫，你聽大哥說，不論是幫助你

或者是幫助別人的人，他們在伸出援手的時候，絕對不是為了貪圖對方的回報，才出手相幫的。他們只希望對方快樂，幸福，並沒有想到別的！所以小丫，你一定要快樂起來，你的快樂和幸福，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嗯……”她的回應，已經透出濃濃的睡意了。

（）

“乖，睡吧，不要再讓這些困擾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輕哄著她。

“嗯……”

“好好睡一覺，大哥明天早點來接你們。”

“……”

痴痴傻傻的目光

第二天，方誌海來的時候，夏凡剛起床不久。從北京回來的這段時間，她心身疲憊，昨晚這一覺，睡得可真香，今早起床感覺渾身都是舒坦的。

她邊做衛生，邊小聲哼著歌兒，不時豎起耳朵聽聽外面的腳步聲。當方誌海手提兩個大禮品盒，一臉陽光出現在她面前時，她臉紅心跳，痴痴傻傻的目光便再也不捨得從他英俊的面頰移開了。

今天，方誌海衣著非常休閒，裡面是一件淺色的高領毛衣，外罩一件休閒款式的羽絨服，敞開著的羽絨服，剛好將毛衣和垂在胸前、與毛衣同一色系的圍巾顯露在外面，看上去既年輕，又帥氣。

以前他一直都著的正裝，今兒這身休閒妝扮，夏凡還是第一次看見。不覺，凝神他的眼神，情不自禁流露出濃濃的愛戀。

噢，你這不善掩飾的小東西！

她這目光，看得方誌海心旌搖曳，心中不住地在哀叫。他真擔心，自己日後會“死”在這令他激顫不已的目光中。

他穩了穩險些不受控制的情緒，然後不自然地清清喉嚨，含笑對還堵在門口的夏凡，開玩笑道：“怎麼，不歡迎大哥？”

“不……啊？”

夏凡這才發覺到自己的失態，紅著臉，呵呵嬌笑著將身子閃到一邊。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今天，她雖有些不好意思，卻並沒有感覺特別的羞澀，聽他這麼一說，反而還感覺甜蜜。

“你真行，你真行，呵呵。”大偉一看是方誌海，口中便唸唸有詞，歡跳著迎了上去。

別看他傻，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都清楚。平時，只有人說他傻，根本就沒有人誇過他。方誌海上次的誇讚，他就牢記在心了。

那天方誌海隨夏凡一到病房，他就咧開嘴衝著方誌海這麼叫，你真行已成為了方誌海的代名詞。

“給，接著！”方誌海帶著笑，爽聲一句，就將盒禮品交到了大偉手中。

“呵呵，呵呵。”大偉眼樂成了一條縫，接過禮品就往父母身邊跑。

“伯父、伯母，您們好！”方誌海同兩位老人打招呼的時候，還微微欠了欠身子。從這倆位老人身上，他似乎看到自己父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