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令,多派出一些遊騎,加強對河堤的防護。”
“是,貝勒爺。”親兵轉身,就要出帳去傳達阿濟格的命令。
“等等。”阿濟格又叫住親兵,“我們還剩多少騎兵?清了嗎?”
“回貝勒爺,上午已經清過了,還剩兩千八百六十三個兄弟,應該是九個半牛錄。”
“才九個半?”阿濟格剛剛現出的一絲笑容,霎時不見了蹤影,正白、正藍兩旗,總共有六十個牛錄,一萬八千騎兵,現在連十個牛錄都不到,六停去了五停,就是皇太極不殺他,他也沒臉活下去了。
阿濟格僵了半天,只冒出一句話:“物資怎麼樣?”
“回貝勒爺,許多戰馬回到了北岸,馬背上馱運的物資也帶回來了,現在我們的糧草十分充足,不知道貝勒爺打算支撐到什麼時候?”
阿濟格的目光,更加陰鬱起來,他也不知道要支撐到什麼時候,不過,他突然有個主意:“你去吩咐遊騎,沿河上下,尋找合適的渡河地。”
“貝勒爺還是要過河?”
“這個你別管,照辦就是,去吧!”
“是,貝勒爺。”親兵轉過身,小炮著出去了,只剩下阿濟格在獨自咀嚼。
當阿濟格獨自在咀嚼牛肉乾,咀嚼痛苦的回憶時,太子河南岸的明軍,卻是載歌載舞,一片熱鬧的景象。
明軍在慶祝昨天的大勝。
太子河大捷,是袁崇煥“圍打援”戰術的巨大成功,據打撈屍體計程車兵估計,他們撈出的女真人屍體,超過五千具,加上沉在水中,暫時還沒浮上來的,或者直接餵了魚蝦的,應該不會少於萬具。
一萬女真騎兵被殲!
這在大明的的歷史上,恐怕是絕無僅有的一次,雖然明軍藉助了洪水的力量。
“女真不過萬,過萬無人敵”,這句女真人引以為傲的俗語,從此將成為昨日黃花。
一次殲滅遊牧民族萬餘騎兵,袁崇煥估計,在漢民族對外戰爭的歷史上,第一集團軍的功績,恐怕要直追大漢的霍去病、大唐的李靖了。
有一個人是落寞的。
他就在太子河畔,就在距離戰場最接近的地方,卻未能參加這場足以載入史冊的戰鬥。
這個人就是大明新編第二軍軍長杜文煥。
整整一個第二軍,三萬多士兵,被多爾袞的五六個牛錄,牽制在遼陽城外。
當第一軍和第三軍正在慶祝太子河大捷時,杜文煥帶著幾名親兵,離開遼陽城外,來到袁崇煥的大營。
“司令!”
“文煥?你怎麼來了?先坐吧!”
“謝司令,恭喜司令太子河大捷!”杜文煥向袁崇煥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但他的臉上,還是抑制不住失落之感。
“文煥就不要說風涼話了,消滅建奴的,不是第一軍,也不是第三軍,而是第一集團軍,也包括你的第二軍————要不是你們將多爾袞控制在遼陽城,他們也不會這麼快來送死。”
“司令……可是,圍著遼陽不打,總不如親手殺建奴過癮!”
“其實,第二軍才是這場戰鬥的焦,沒有被困在遼陽的多爾袞,就沒有太子河大捷。”
“司令……”
袁崇煥擺擺手,示意杜文煥不用再說下去了,“文煥,這幾天,多爾袞還老實吧?”
“司令,我每天派人,在遼陽城外四處巡視,只要多爾袞的人出現在城頭,就會遭到燧發槍的射殺,多爾袞的屬下,現在恐怕連五個牛錄都不到了,他倒是乖得像老鼠,一直縮在城內,再也不敢在城頭露面了。”
“哈哈,文煥,你也一直沒閒著。”
“司令,這畢竟是小打小鬧!”
“小打小鬧?文煥,你可別小看了多爾袞,小看了遼陽城,一旦多爾袞跑了,我們就什麼籌碼都沒了————建奴都是騎兵,移動極快,他們要是在大草原上和我們捉迷藏,我們也只能乾瞪眼!”
“司令,現在正白旗和正藍旗都沒了,我們應該攻城了吧?多爾袞在遼陽,恐怕也是呆得膩歪了。”
“不。”袁崇煥一揮手,“文煥,遼陽之圍未解,建奴又是損兵折將,如果你是皇太極,你會善罷甘休嗎?”
“是呀,舊仇未報,又添新恨,誰能忍受得了?”
“文煥,如果沒有了多爾袞,建奴就沒有了必救的累贅,那時,建奴在哪兒與我們決戰?又會不會與我們決戰,主動權完全在他們手裡。”
“司令是說,皇太極明知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