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由檢選擇午時開始登陸,如果一切順利,到天黑的時候,應該大部分陸戰隊計程車兵已經登島了,應該可以在島上建立防禦陣型,天黑之後,士兵們恰好藉助夜色的掩護,完成在島上的佈局。
艦船在海面上散開,遠離海岸線的船隻,已經將炮口對準士兵即將登陸的地diǎn,萬一亞齊人有埋伏,南海艦隊偷襲不成,至少可以接應士兵退回來。
“爺,屬下去了!”付小劍向朱由檢躬身行了一禮。
“小劍,小心,一切以安全為重!”朱由檢拍拍付小劍的肩膀,“你可是爺的護衛!”
“是,爺,屬下一定小心從事!”付小劍轉身離開了指揮室,下了“南海”號的舷梯,攀上了臨近的另一艘廣船。
這艘廣船立刻緩緩向岸邊靠近,在距離海岸線最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付小劍立在二層的甲板上,仔細觀測了一會,他從腰間解下一個五角飛爪,雙手攥住飛爪後面的繩索,讓飛爪在空中轉了幾圈,猛然向上一扔,飛爪帶著繩索急速向上飛去,在空中竄行了數十步,搭上了懸崖,恰好勾在一顆小樹的根部。
飛爪有一半嵌在岩石的泥土中,付小劍擔心不牢靠,他用力拉了拉,飛爪紋絲不動,連續拉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應該是牢實了,這才將甲板上團在一起的繩索接過來,套在左肩上,兩手抓住飛爪下端的繩索,將身體懸在空中。
待下面的廣船從海岸線向外移開些,付小劍一縱身,立刻狸貓似的,向上竄行數步,然後換成雙腳蹬著岩石,沿著繩索向上攀爬。
朱由檢在百步外的甲板上,看到付小劍行得輕鬆,心中稍安。
付小劍穩穩當當向上攀爬了數十步,眼看著就要接近飛爪的位置,突然,腳底下的一塊石頭鬆動,一腳踩空,身體向下一蕩,如鞦韆般漂在空中,那塊鬆動的石頭,則沿著懸崖峭壁,急速滑落下來,“咕咚”一聲,將海浪砸出一個口子。
朱由檢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付小劍從絕壁上摔落下來,這數十步的高度,加上在絕壁上的碰撞,即使他身懷絕技,即使下面的廣船已經移開,只會跌落水面,付小劍被撞得頭昏腦漲那是輕的,就是身體殘疾,甚至送了性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付小劍畢竟沒有練過高山跳水。
幸好付小劍臂力驚人,他在身體下滑的時候,雙手牢牢地攥住繩索,勉強挽住下降的趨勢,身子一蕩之後,藉著繩索的反彈之力,雙腳再次貼上岩石。
這次付小劍格外小心,每次都是在腳步落實之後,才敢挪動另外一隻腳。
待攀到飛爪固定的地方,付小劍將繩索繞在左手腕上,將身子固定住,空出的右手從腰間取下第二個飛爪,連著飛爪的繩索,末端系在他的右手腕上。
他將第二個飛爪輪了輪,待飛爪速度達到極致。猛地向上一拋,飛爪藉著慣性,向頭dǐng的方向飛去,由於要避開絕壁上的雜樹荊刺,加上付小劍身子懸空,難以充分發力,飛爪只是向上飛行了十數步。
付小劍試著拉了拉,待飛爪穩穩地搭在岩石上,這才解下第一個飛爪,掛在腰間,雙手攥住第二個飛爪上的繩索,繼續向上攀行。
如此反覆幾次,逐漸靠近懸崖dǐng端。
朱由檢只能遠遠看到絕壁上有一個小黑diǎn在緩慢移動,蜘蛛人似的,眨眼間,付小劍已經沒入林中,再也看不到。
“爺,小劍登dǐng了嗎?”鄭芝龍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懸崖絕壁,付小劍沒入林中,他有些擔心,更多的卻是期待。
“芝龍不用擔心!”朱由檢表面上氣定神閒,內心比鄭芝龍還要緊張,付小劍畢竟是他的貼身護衛,宮廷的侍衛長,但付小劍沒入林中,應該是登dǐng了,至少已經攀上了懸崖上的樹木,身體算是穩住了。
如果陸上有亞齊的伏兵,以付小劍的身手,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被偷襲,至少他會給艦隊發出一絲警告。
果不其然,就在鄭芝龍望眼欲穿的時候,樹木叢中垂下一根細索,細索的前面繫著一塊小青石,正緩緩沿著絕壁下行。
“成功了!”朱由檢心中的石頭也是落下,鄭芝龍和王慕九,都是握緊雙拳,眼中的光滿如是禮花綻放,如果不是擔心驚擾了亞齊人,二人怕要來上一曲雙人舞。
繩索緩緩下落,剛才離開的廣船開始向岸邊靠近,待繩索完全落下,甲板上早有士兵用長篙將繩索勾過來,解下石塊,代之以兩條粗索。
細索拖著兩條粗索,蟒蛇般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