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自己。
伸手不見五指——這是一句老話。可這句老話中卻含有一種神秘的恐怖。“我在哪兒?”已經消失的光中,越良宵不由自問:“我在哪兒呢?”
可塔底為什麼沒聲,越良宵躍起最後一跳,才突然發現,臺階盡了。這塔底此時一定最少還有兩個人:鏗鏘令與吳勾。
可他們在哪兒?為何聲息俱無?
就在這時,越良宵更加深刻地感到一種不安,那是,有陷阱!
其實,他已經無法再看到什麼了,但可以感覺到那陷井的存在。但他前撲的力道難消。他忽身子一伏,像感覺到黑暗的空間中有些什麼似的,自己一定要從它下面穿過。可這埋伏卻繁複已極,越良宵屏聲靜氣,數度翻騰,好多時候都是隻憑感覺,情知自己必須要在一個幾乎只容狸貓穿過的空間裡穿過。
他還不能驚動任何人。好容易,他才輕輕落地。四周,似乎有無數看不到的線在圍繞著。他屏聲靜氣,他最擅長的一門功夫就是遁形,他自己將之稱為“透明”。黑暗也好,他可以把自己徹底變成一個看不見的人。他不是殺手,沒有殺氣。他只要救人。他遁形時,會“透明”得誰都看不到的。
但這地室中卻有殺氣。
越良宵憑著自身的氣息感覺著這個地室的大小——“暗王”殷天的手筆果然奢華!越良宵感覺自己氣息所觸的硬麵皆為石質,而這地室,最少也有數百坪大小!
這麼大的空間裡,他也終於感覺到了兩個人的存在。
巨大的內閉石室中,有兩道氣場,一個是比靜還要靜的不安,一個卻是比黑還要黑的殺氣。
一個勇銳,一個陰沉。
一個如鋒芒欲出,雞啼報曉前那一刻天地的岑寂;一個卻像躲在黑夜最無可退避處,卻打定主意,要在破曉的天邊,濺上一片鮮紅的暗夜的王者。
一個年少,一個年長。
兩人慘爭,卻成暗鬥。
越良宵身上出汗。汗會讓他不再透明,讓他的身上發出氣味。在這樣的地室,這樣的黑暗中,如為人所“見”,誰也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他還從沒感受到如此酷烈的殺氣。
沒想一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