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一的導航下,兩人找到一家頗為出名的燒烤館子,一前一後走了進去。人比較稀少,可供選擇的地方還很多,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的走到靠窗的一張桌前,相互對視了一眼,立正,就坐。
服務員滿臉堆笑上前招呼著,天養靜靜地看著元一不停地點著菜。這傢伙做人果然有原則,說宰就必須宰。在服務員都差點把菜譜重抄一遍之後,他才有罷口的準備。
“哥們兒,你也不點菜,我就幫你一起點了啊,怎麼不說話?你不是北京人吧?從哪來的?”元一不停的問著。
“你的架勢哪還有我插嘴的份兒,我喜歡吃的一準兒在你點的菜裡。”天養頓了頓接著說:“我是青島人,前兩天剛來北京,你是本地人把?”
“我是一標準的北京爺們兒,但就是沒有北京娘們兒做伴兒,你呢?哥們兒,有女朋友了嗎?拋家設業的來北京幹嘛?”
服務員把啤酒送了上來,是青島啤酒。兩人各自倒滿自己眼前的杯子,天養舉起碰了碰元一的杯子,一飲而盡。元一也不示弱。
天養笑笑,接著說:“我的夢想驅使我來了北京,我想演電影、想唱歌、想跳舞!換句話說就是我想出名!”
“你真實在,好像一點都不想隱瞞,你的個性適合娛樂圈。”元一仔細的注視著眼前的天養。
“你呢?你的夢想是什麼?”天養反問。
“和你一樣,不過我只想唱歌!”元一肯定的回答。
天養抬起頭又灌下去一杯,用筷子狠狠地敲打著桌子說道:“不過,今天可能是我呆在北京的最後一天了吧。”
“怎麼著,你要走?去哪?回去?不要你的夢想了?不想奮鬥了?”元一激動了。
“可能我不適合在這個圈內混吧。”天養自嘲的說。
“誰和你說的?是你自己的心在動搖吧?”元一狠狠的看著他。
“一個大公司老闆和我說,他說:‘現在的我還不適合在這個圈內混’。而且我好像也感覺到了確實是這樣,北漂太難了。你是北京人,應該體會不到吧。”
“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聽過,你等我想想……哦,對,你是不是見過隕星文化的老楊——楊祝庭?”元一吃驚的問。
天養同樣吃驚的看著元一問:“你也見過他?”
“我很早就見過他了,聽到的應該是和你差不多的話,這頭豬可能就會說這樣的官方語言吧。不過天養,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和處境。”元一肯定的眼神著實讓天養感動,這是他在北京看到的唯一一雙真誠的眼睛了吧,很明亮很乾淨,與北京這飄著沙塵的空氣如此的不相稱。
天養沒有再說話,默默的喝著啤酒。
元一看了看天養,也沒有再說話,自顧自的大吃著桌上的烤肉和菜。
現場的氣氛愈加尷尬,但是誰都沒有打破這個沉默。但是不管什麼都還是有極限的。
“元一,我一會想去看看天安門廣場,你要去嗎?”天養首先發問。
“現在?”元一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
“對,現在,要一起去嗎?”天養注視著他。
“好,反正我也好久沒去了。”元一笑著。
結賬出門後,良久才坐上計程車。當然,這車費也是天養來支付。不過這次要到了應得的發票。
這個夜,廣場上人不多,天養站在廣場正中央,元一遠遠的斜倚在牆邊,熟練地掏出煙、火機,迅速點著,三點一線,既熟練又頗為帥氣,自顧自的抽著並看著眼前的這個哥們兒。
“你知道這人民英雄紀念碑代表著什麼嗎?”元一朝天養喊著。
天養回頭看著元一搖了搖頭。
“這代表了堅持,你明白嗎?”元一繼續喊著。
天養依舊沒有回答,轉過身去接著看。彼此又是一陣的沉默。
元一腳下的菸頭逐漸增多,好在晚上巡邏隊的範圍和頻率都在大大的縮減,要不然這哥們兒身上的錢都不夠罰的。
“我們的堅持還有必要嗎?還有意義嗎?”天養回頭對元一喊著。
元一走到天養的身邊,摟著他的肩膀悶悶的只從嘴裡蹦出一句話:“咱該回了!”
元一陪著天養一起回到旅館,看著簡陋的房間,元一恨恨的說:“不介意的話,我那還有一間屋空著。”
“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會留在北京?”天養看著他。
“你的眼神告訴我了,咱走吧!”元一拿起天養的包向外走。
“你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