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在這裡,那天因為劇團的事情,我的心情不太好,就到這個酒吧來散散心,於是,就看到了江河也在這裡。我們就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臉色也很差,人比過去瘦多了,臉也黑了,鬍子拉碴,頭髮也很亂。我問起他和你結婚的事情籌辦得怎麼樣了,他卻不肯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喝悶酒。他一杯連著一杯地喝,到最後居然端起酒瓶子就喝,我還以為他和你產生了什麼矛盾。我不會勸酒,看到別人喝得痛快,自己也就覺得無所謂了,我也跟著他一塊兒喝了起來,一邊喝,他嘴裡一邊說著些我聽不懂的話,那些話大概只有他們搞考古的人才能聽懂。我沒想到,他的酒量其實不大,甚至還不如我,沒一會兒,他已經喝醉了,就這麼趴在桌子上。我用了很大的勁兒才把他扶了起來,不過他還有一些意識,能自己走路,我叫了一輛計程車,把他扶到了我的家裡。那時候已經非常晚了,我們都是醉醺醺的,酒精,該死的酒精使我們失去了理智,那晚我和江河都瘋了,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白璧,對不起,我只能這麼說,你應該明白那晚發生了什麼事。”蕭瑟大口地喘起了氣。
白璧的臉色蒼白,她用有些失真的聲音說:“蕭瑟,告訴我,你現在喝醉了,你剛才所說的,都只是你的幻覺而已。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白璧,對不起,有一句話叫酒後吐真言,現在,從我口中吐出的這些話都是確確實實的真言。如果沒有這些酒,我可能還要繼續瞞著你。我現在很後悔,也很害怕。白璧,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要聽我說下去,那晚,到了後半夜,當我和江河從酒精中清醒了過來以後,我們都為剛才發生的事情而感到羞愧不安。特別是江河,我看得出他很痛苦,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至於我和他,那純粹是一場意外,江河對我說,他也許活不了多少天了,也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故意疏遠了你,因為他愛你,他不願把給他的詛咒再帶到你的身上。”
“別說了。”
蕭瑟繼續抓著白璧的手說:“不,我還要說下去,那晚的後半夜,我和江河都完全清醒了,江河是很鄭重地說的,他說誰都逃不了詛咒,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一開始,我不相信他的話,以為他是在嚇唬我,但幾天後,當江河的死訊傳來,我開始感到隱隱的不安。到了最近的幾天,我時常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也許,江河說得是對的。但是,我並不怪江河,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錯,我不該在那晚踏進這間酒吧,我不該失去理智,這該死的酒。”說著,她拿起了酒杯。
………鵲橋仙
回覆'50':“別喝了。”白璧的手解脫出來,一把奪下了蕭瑟的酒杯,她站了起來,以一種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蕭瑟,她輕輕地說:“蕭瑟,我想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對不起,我先走了。”
“白璧,你別走,我很害怕,你陪陪我。”蕭瑟用哭腔說著。
白璧搖搖頭,轉過身去,她仰起頭,面對著一盞白色的燈,眼裡全是耀眼的白色光線,然後,她快步地走出了這間酒吧。只留下蕭瑟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桌邊。
在依舊嘈雜的音樂聲裡,蕭瑟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又拿起了酒杯。
眼前又浮現出了江河的臉,他那憂傷的神情似乎是在懺悔,這樣的影子在白璧的眼前總是揮之不去,與眼前所見到的繁華的街景重疊在一起,緩緩地融合起來,彷彿這座城市已經成為了一張江河的巨大照片。她不知道自己正走向哪裡,只是追隨著眼前若隱若現的幻影,而雙腿已不由自主了。在人群中,她看著一張張盲目的臉,這些臉與江河的臉混雜著,彷彿都變成了同一個模樣,把她籠罩在了陰影之中。走著走著,似乎漫無邊際,直到白璧感到自己的肩頭涼涼的,才發覺已經離開了鬧市,在一條清冷的馬路中,秋風也變得寒冷了起來,刮過她的臉頰,如劃過一片枯葉。白璧繼續向前走著,不知道何處才是盡頭,剛才在那座嘈雜的小酒吧裡蕭瑟對她說的那些話又重新在耳邊浮響起來,如絲如縷地糾纏著她。她加快了腳步,像是逃避著這些,而前面的路越來越冷清,逐漸地見不到行人了,最後,她終於認出了她來到的這個地方——考古研究所。
怎麼會到這裡來?一陣涼風吹過,白璧的頭腦有些清醒了,剛才沒頭腦地走了這麼多路,居然陰差陽錯地走到了這裡。她籲出了一口長氣,抬起頭,望著神秘的星空,上回那個大膽的念頭又冒了出來,她開啟了自己的包,藉著昏暗的光線,一邊用手摸索著,終於找到了那串江河的鑰匙。她的手有些顫抖,但還是把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