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淵的目光,凌厲地掃向四周的每一個角落,這哭聲雖然似遠又近,可聽上去十分清晰。
“別怕,我在這裡,不管是人是鬼,都不敢進來,你睡吧。”
言淵的目光看著窗外,另一隻手輕輕拍著柳若晴的肩膀,帶著幾分溫柔的安撫。
可柳若晴就是不敢睡下,雙手緊抱住言淵的手臂不放,身子捱得他很近很近。
那雙帶著懼意的眸子,澄澈透亮,那流淌出來的害怕的光芒,在此時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言淵心頭一軟,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沒辦法,嘆了口氣,道:“我去把窗戶關了,回來陪你。”
“我我跟你一起。”
此時的柳若晴完全不敢有片刻敢跟言淵分開,就是他去關窗戶,她也非要跟上去。
言淵被她弄得沒辦法,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柳若晴緊挨著言淵,手,被言淵緊緊地裹在掌心中,走向窗戶,看著他把窗戶關上,又緊張地跟在他身邊回到床上躺下。
柳若晴的眸光,澄澈透明,配上這戰戰兢兢的模樣,更是讓言淵心生憐愛。
深邃的目光,將柳若晴瘦小的身子,裹在漆黑的眸瞳裡,將她溫柔地融在其中。
“真這麼害怕?”
他低眉,目光深深地望著柳若晴。
她神色一僵,可還是死要面子地搖了搖頭,“不怕。”
她梗直了脖子,儘管眼裡籠罩著害怕,那眼神卻依然倔強,不肯承認。
言淵的唇角,抽了抽,起身欲走,卻被柳若晴給抓得緊緊的,“你又去哪?”
“既然你不怕,我在這裡不是很多餘麼?沒聽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什麼狗屁男女授受不親?那是對那些陌生人,我們是夫妻,能一樣嗎?”
柳若晴急了,這話脫口而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反倒是言淵被她這潛意識裡說出來的話給弄得愣住了。
心頭,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就該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給甩開,讓她哪涼快哪待著去。
需要他的時候就是夫妻,不需要他的時候,就是妨礙她跟他青梅竹馬在一起的賤人!
言淵心裡覺得好笑。
可偏偏,一對上她那雙帶著懼意的眼睛,他全部的怒氣,都被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長臂攬過柳若晴的身子,才發覺她渾身冰涼。
手,下意識地又收緊了幾分,將她緊緊地裹在自己的懷中,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好了,現在安心睡吧,就算是個惡鬼,也不敢接近你。”
柳若晴也不知道言淵是不是真有對付惡鬼的本事,可是,他就是有能耐讓她安心下來。
在他懷中靜靜地躺著,她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緊張的神經在鬆懈下來之後,柳若晴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看著自己此刻躺著位子,臉正好靠在言淵的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有節奏地傳入自己的耳中,柳若晴的耳根紅了起來。
鼻間,流轉著專屬於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舒服,也很安心。
她悄悄抬眼往言淵的臉上看了一眼,見他雙目緊閉,像是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用意,她悄悄地伸出手,繞過言淵的腰,將他抱住,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挨著他更近了一些。
眼神,卻悄然暗淡了下去。
如果我是真的柳天心,如果哪一天,你告訴我,你娶我不只是為了你妹妹,那該多好啊。
哪怕柳若晴的嘴上,再怎麼不願意承認都好,她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對言淵,已經有了失去控制的感情了。
而此時,柳若晴也不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根本就無法入睡。
抱著這樣一個柔軟的身子在身邊,他哪一次不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可他又何曾真的在她不願意的時候碰她。
咬牙忍著身上的那股燥熱,可偏偏這個不怕死的女人,竟然還敢主動抱他。
他不知道她是無心還是有意,可這一次,她是害得他真的沒辦法入睡了。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窗外快速閃過,起先那淒涼的哭聲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傳來。
黑影閃得太快,卻並沒有消失,在窗外來回搖晃著,就像是一個沒有腳的鬼混,來回飄著。
柳若晴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