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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說話的是義洲知府劉丙,面上雖然帶著笑,可給人一種十足陰森的感覺。

劉丙說完這話之後,其他幾人也隨聲附和著,“是啊,是啊,嚴大人年少有為,以後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等所有人都恭維完之後,言淵才彎了彎唇,對著面前等人扯開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道:“各位大人過譽了,本官前途限量不限量,還得看眾位大人配合不配合了。”

言淵這話一出,在場的等人都僵住了臉上的笑,這些人都是在官場上打滾十幾二十幾年,怎麼會聽不出來言淵話裡的意思,當下面色就不好看了。

原本,他們還打算跟這個姓嚴的毛頭小子虛與委蛇一番,卻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沒耐性,這幾句話還沒說,就把臉面給撕開了。

到底還是年輕,沒當幾年官,不知道官場的潛規則。

既然如此,他們就不需要再浪費時間跟他扯些有的沒的了。

“嚴大人這是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我們了?”

此時,說話的是義洲城的行軍司馬許步,此人看上去塊頭高大,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

他說話的樣子,已然沒有剛剛言淵進門時那和顏悅色,恭維諂媚的模樣,反而多了幾分陰森的肅殺之氣。

言淵的眉頭,動了一動,小小的酒杯,在他手中靈活地轉動著,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擦著酒杯的杯沿,漫不經心的模樣,好似根本就沒將許步那話放在心上。

只聽“砰”的一聲輕響,言淵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動作不大,卻十足地敲在了席間每個人心上。

明明敵寡我眾,可這幾個人在言淵面前,愣是被他的氣場給壓得有些直不起來。

“貪墨糧餉,魚肉百姓,本官需要給你們什麼面子?”

他動了動眉,目光中的冰冷,瞬間凝聚,緩慢地掃過在場每一張變幻莫測的臉,最後停在了許步臉上。

“許司馬這是對本官不滿了?”

他眉目森冷,明明每一個字說得都平淡溫和,偏偏讓原本胸有成竹,覺得這年輕欽差好對付的許步,渾身僵硬,半晌沒出聲。

“看樣子,大人是不打算給我們這些老頭子留條活路了。”

許步沒有說話,一旁的掌書記馮允緩緩開口了,他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面目溫和,精神奕奕,從他身上絲毫察覺不出任何的戾氣。

而越是這樣的人,發狠起來的時候,越是讓人不敢輕視。

言淵聞言,嗤聲一笑,“大人晚節不保,是本官造成的麼?”

他不想在賑災的事情上多浪費時間,也不想留柳若晴一人在縣衙當中,因而想速戰速決,並沒打算跟這些人拐彎抹角的說話。

因而,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些咄咄逼人,饒是這馮允裝得多麼春風和煦,也被言淵的話給噎得黑了臉。

握在手中的杯子,因為他過於用力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只聽“砰”的一聲杯盞落地的聲音響起,驚得他猛然抬起頭來。

怎麼回事?他都沒開始扔杯子,誰搶前頭去了?不是已經統一好了等他動手麼?

而事實上,眼前幾人都被這聲響給驚了一下,誰都沒料到會是在這個時候動手。

當他們意識到扔杯子的人是誰時,包間的門已經被人給推開了。

幾名穿著官兵服飾的人從外面衝了進來,將整個房間都包圍了起來。

言淵笑了笑,看了一眼地上他扔下的杯盞,又看了看席間每個人驚訝的表情,勾唇道:“怎麼?你們不是打算好了扔杯盞為號嗎?現在本官提前幫你們做了,你們怎麼還這副表情?”

言淵的話,讓幾人心下一沉,明明外面全是他們的人,可眼前這年輕人從容鎮定的樣子,愣是讓他們察覺出了幾分不安來。

半晌,言淵緩緩從席間起身,臉上的笑容,已經瞬間收了起來,多了幾分令人發寒的厲色。

“義洲知府,道臺,行軍司馬,掌書記,縣令……”

他冷笑了兩聲,冷眸在每個人的臉上劃過,一一點了他們的名,“從上到下,一層一層將老百姓颳得體無完膚,可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了。”

言淵這番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加上他身上特有的那種威壓之勢,嚇得所有人都顫了一顫。

尤其是,這些人從他這句話中,捕捉到了最關鍵的兩個字本王。

他不再稱呼自己為本官,而是本王,難道他……

如今,朝中能自稱“本王”的,只有皇上的幾位親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