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許給靖王哥哥的時候,靖王哥哥的反應那樣平靜,而現在,他甚至娶了別的女人,連看都不願意在她臉上多看一眼。
神武皇后死後,先太后便把神武雲愛養在膝下為女,所以,她也稱呼先太后為母后。
原以為,這一聲母后,她可以換一種身份喚她,可轉眼間,一切都不一樣了。
神武雲愛的眼底,淌出了幾許澀然。
縱有驚世之貌又如何,自己心上的人不願意欣賞,那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而已。
“雲愛,你就別謙虛了,你當然有這麼好,你要是沒這麼好,當年母后哪能一直牽掛著你,還親口許下你跟我九哥的婚事。”
此時,說話的正是言裳。
她這話,在這場和樂融融的宮宴上,瞬間扔下了一個炸彈,讓所有人為之一振的同時,片刻間,便已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言淵投了過去,他的臉上,原本帶著的淺笑倏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道冰冷到透進骨髓的鋒銳,往言裳的臉上投射了過來。
言裳被言淵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可畢竟,自己說的是事實,皇兄再惱她又能怎麼樣,最多不就是讓她不能踏入靖王府嗎,她還怕他殺了她不成。
再說,這個婚事是母后當初許下的,她又沒胡說!
她就是看那個柳天心不順眼,就是要讓她不舒坦。
言裳這話說出口之後,群臣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誰都不敢接這話茬,尤其是看到言淵那恐怖的顏色,那雙眼睛,冷得彷彿能將所有人渾身的骨頭都給凍裂了。
言淵沒想到他跟雲愛之間所謂的婚事,會別言裳在這樣的場合毫無預警地扔了出來,他臉色驟冷的同時,心裡,也驀地慌了。
當初,八哥就說過,這件事,從他嘴裡如實說出口,或許問題不大,可偏偏,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再加上他本身就沒把跟雲愛之間的事放在心上,也就沒有刻意去提。
沒想到言裳這個不省心的東西,竟然在這個時候給他找事。
眼下,不是他終究言裳責任的時候,而是
他的目光,轉回來看向柳若晴,見她端著酒杯,十分平靜地喝著面前的桂花酒,彷彿言裳剛才扔出來的事,絲毫沒有半點影響她一般。
她甚至比周圍的人都要平靜,事不關己的樣子,反而讓言淵更加心慌了。
她這樣的平靜,有些太反常了,那眼神,絲毫不起半點波瀾。
神武雲愛也意識到這場面有些古怪,太后,皇上,以及群臣的臉色都不好,她可以想象此時言淵會有多氣惱了。
即使這話是從言裳的口中說出來,可她身為當事之人,也難逃她干係。
雖說,身為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況是堂堂當今九皇叔,名震天下的靖王爺。
可是,這種事,當著靖王妃的面說起,總是不好的。
再說,以她神武雲愛的身份,怎麼可能嫁去靖王府做妾,言裳這話不顧場合地說出口,還把先太后搬出來,不是拐彎抹角地讓靖王妃讓出正妃的身份嗎?
神武雲愛蹙了一下眉,不禁在心裡暗罵言裳沒有腦子。
自己沒有腦子也就罷了,還要被她帶上,這下靖王哥哥不知道你會不會更排斥她了。
言裳這個蠢貨,都十七歲了,還比她大幾個月,怎麼能蠢成這樣。
要不是因為她是皇家公主,這種愚蠢的腦子,恐怕早就死個幾百次了。
神武雲愛在心裡罵道。
眼看著言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神武雲愛趕忙適時出聲道:“這都是當年母后的一句戲言罷了,當不得真,言裳,你別開這種玩笑了。”
她悄然扯了一下言裳的衣角,可言裳似乎是渾然不覺,或者說,她並沒有打算就此停下。
她就不信柳天心這賤人人真的能無動於衷,她就裝吧。
言裳看著對面一臉平靜,甚至對她說出來的這句話竟然毫無反應,就像是跟她無關似的,言裳的心裡,淌出了幾許譏諷。
“我哪有開玩笑,當年母后是當著很多人的面說,大皇兄可是親口說要給你們賜婚的,九哥當時不也在場嗎?”
言裳轉了轉眼珠子,目光跟著投向坐在群臣列首的龐太師和丞相王石。
“當時龐太師和王相都在,又不是我一個人聽到,大皇兄君無戲言,怎麼能是玩笑。”
“別說了,言裳。”
神武雲愛擰著眉,想要攔著言裳繼續說下去。
可言裳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