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公子,小女子真是那呈陽縣縣令餘良之女,餘素瑤。此次來廣順府,就是為了替我父親伸冤的。”
柳若晴心下暗暗鬆了口氣,“既是如此,你快隨我去見我們家公子吧。”
餘素瑤跟著柳若晴二人回到了客棧,她心裡還有些恍惚。
自己跟巡按大人在同一間客棧住了兩天,她竟然都沒能抓住這個機會。
好在這一次碰上柳公子,不然的話,又錯過了救父親的好機會了。
“民女餘素瑤見過大人。”
“起來吧。”
王玄翎坐在上首,因為言淵現在是侍衛,他也不方便讓他坐下,也只能硬著頭皮當一當靖王爺的主子了。
“餘小姐來得真好,本官原本真打算派人去呈陽縣一趟,有件事需要求證。”
王玄翎調整了一下狀態,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大人您請說。”
“本官手上有一份賑災糧發放到呈陽縣的交接手冊”
“交接手冊?”
王玄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餘素瑤給急急地打斷了,“不可能,賑災糧根本就沒有到過呈陽縣,怎麼會有交接手冊?”
餘素瑤的情緒有些激動,站在她身邊的柳若晴,輕輕壓了壓她的肩膀,示意她淡定下來。
餘素瑤愣了下,回頭看向柳若晴那帶笑的眼睛,愣了幾秒鐘,隨後,小臉一紅,立即收回了視線。
“請大人恕罪,小女子剛才太心急了。”
“無妨。”
王玄翎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繼續道:“實不相瞞,本官兩日前已經去了府衙大牢見過令尊了。”
“真的,那我爹他”
餘素瑤擔心自己的態度太過激烈,惹了王玄翎不高興,只好硬生生地將心頭那一陣激動的情緒給壓了回去。
“令尊無礙,本官已經命人在暗中保護好他了。”
聽王玄翎這麼說,餘素瑤才放心下來,“多謝大人。”
從王玄翎的口中,餘素瑤能聽出來他是相信她父親的,不然也不會派人去暗中保護他了。
“本官就是懷疑那交接冊有可能是偽造的,所以才想拿餘大人的筆跡做一次對照。”
說著,王玄翎拿起面前準備好的交接冊,遞到餘素瑤面前。
“父親的筆跡,小女子認得。”
餘素瑤接過王玄翎手中的冊子,開啟看了一眼,上面竟然有縣令的印章和餘良的簽字。
餘素瑤倒吸了一口涼氣,逼著自己將心中的怒氣和委屈給壓了下去。
她盯著那筆跡看了許久,才緩緩道:“大人,這筆跡跟父親的筆跡如出一轍,非常相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偽造的。”
“偽造?”
王玄翎挑了挑眉,沒有過多驚訝的表情,只是看著餘素瑤繼續道:“大人請看,這筆跡偽造的再像,人在模仿的時候,一些小細節是不會在短時間內有所改變的,這筆記雖然像極了我父親,但是提筆落筆處的習慣,跟父親截然不同,我父親的願望一直是想投筆從戎,所以,他的字型裡,有些武將的磅礴之感,而這個簽字的落筆之處,顯得過於秀氣內斂了一些。”
王玄翎靜靜地聽著,雖然也信了七八分,可這畢竟只是餘素瑤的一面之詞,他們對餘良並不瞭解。
隨後,王玄翎道:“你身上可有帶著餘縣令的手稿?”
餘素瑤一愣,跟著,立即從包袱裡翻出了好幾份自己從呈陽縣帶過來的冊子,道:“大人,這是父親寫給知府大人的陳情表,多次寫明瞭呈陽縣百姓遭遇災荒,屍橫遍野的情況,請求知府大人讓朝廷發放賑災糧,可數次都被退了回來。您請看。”
王玄翎將冊子接過,上面寫的內容,字字誅心,光是看這冊子,都能想象得到老百姓所承受的苦難。
王玄翎握著冊子的手,緊了緊,隨後,又將冊子交給了柳若晴,道:“柳侍衛,本官之前聽你說你懂得筆跡鑑定,你來看看這交接冊上的字跡跟這兩份陳情表上的字跡是否一樣。”
餘素瑤知道王玄翎沒有輕易相信她,當下也沒多問,只是等著那位柳公子將筆跡鑑定好之後,還父親清白。
“是,大人。”
柳若晴將冊子接過。
早年盜墓的時候,為了辨別古人的真跡和贗品,她沒少在這方面下苦功,所以對筆跡鑑定她十分在行,哪怕模仿得再惟妙惟肖,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出真偽。
不過數秒鐘的時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