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毒氣墓道之中,那麼現在他應該是一具屍體還是已經順利地到了明殿?
他在魏氏族墓裡呆了這麼長時間,而且又知道玄鳥墓的入口,生死殿的情形他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這般有恃無恐,一定是已經找到了可以去到明殿的方法,否則在這裡不會看不見他的人影。
這時候十三找了個毒氣蔓延不到的地方坐下,然後說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冰山臉能這麼有恃無恐地拋下你就跑了,因為你根本就沒地方可逃,所以我們還是乖乖地等他回來吧,這地方估計也只有他有辦法過去。”
說實話我也很無奈,但眼下正如十三所說,我們只能等薛回來。於是我也在十三身邊坐下,對於之前在人俑墓室裡的情況我還沒搞清楚,我問他:“那些個關中幫的土夫子真是你把他們引進來喂蛪蟲的?”
十三看了我一眼,確切地說是很鄙視地白了我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與蛪蟲非親非故的,引這些人來餵它們做什麼?”
我聽十三這般說卻更加疑惑了,於是繼續問:“可是那時候你們明明在一起,而且你自己不也說你是引路人?”
十三回答說:“那時冰山臉在場,我敢說別的嗎,你也許還不知道他的手段。”
我這次倒是絲毫沒懷疑就相信了十三的話,因為他怕薛並不是裝出來的,而且從他的說辭裡,我也已經知道了什麼,我說:“這些人是薛引進來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驚醒蛪蟲。”
十三卻沒有附和我的想法,他只是說:“關中幫的這幾個人是怎麼進來的還有待細查,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薛讓他們全部在蛪蟲墓室裡喪了命。”
也許這裡面真有許多原委我不清楚,可是聽十三說到關中幫的人全部都死在了蛪蟲墓室裡,我腦海裡卻突然浮起了另一個場景,在箭弩的墓室裡,有一個被射成了刺蝟的漢子,按理說薛既然已經改動了箭弩的機關,這些人能找到這裡,自然也不是這麼容易折的,那麼這個被射成刺蝟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我猛地拍一下腦袋,我竟然毫無察覺地錯過了十分重要的線索,當時我先入為主地以為那裡的機關既然是箭弩,那麼他被箭弩射死就很正常,可是現在聽十三說了一些原委才意識到看似正常的事是有多麼的不正常,而我卻恰好忽視了這一個最關鍵的細節!
意識到這點,我猛地站起來,折身就往回跑,十三沒想到我突然會這麼做,他在我身後大喊:“你這是要去哪裡?”
可是我根本來不及回答他,我需要重新去檢查那個漢子的屍體,也許他的屍體能告訴我一些秘密。
雖然我已經走過一次懸魂梯,可是再次走進裡面的時候,依舊在裡面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當我從裡面出來,來到蛪蟲墓室的時候,只見整個墓室裡面早已經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青銅鎧甲和石人俑的碎片,至於那些金色的蛪蟲早已經消失得沒了影,但我一門心思都掛在那具屍體上,所以也沒仔細去想這些蛪蟲究竟會跑到哪裡去。
我快速地穿過人俑墓室,來到箭弩墓室的這一道口的時候,看見那具被射成了刺蝟的屍體依舊還躺在原地,甚至動都沒有被動過一下,我見屍體還在,舒了一口氣,撐開金剛傘,半蹲著身子朝屍體的那一邊過去。
而且來到屍體邊上的時候,我發現了當時被自己忽視的第一個細節:這個漢子的所在並不在機關箭弩的射程之內,而且整個墓室裡除了這具屍體之外,與屍體同出的這一圈範圍根本沒有一支箭弩,而他的身體被瞬間射穿,估計也不可能是自己爬到了箭弩的射程之外,那麼這就很蹊蹺,他是如何中箭的?
我蹲在他身邊仔細地檢查著他的屍身,接著就發現了第二個被忽視的細節,而且也是一個很讓人匪夷所思的細節,那就是這具屍體即便被射成了刺蝟狀,可是傷口處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我之前看見的他滿身以及流了滿地的血,不是他自己的!
如果乍一看的話還當真看不出什麼究竟來,我只是注意到了射穿他脖子的箭矢,發現血跡只遍佈在表層,傷口之中卻絲毫也無,很明顯,這些血跡是有人在他被射穿之後才灑上去的。
也是在看他脖頸上的這一支箭矢的時候,我發現了第三個被忽視的細節,在他的脖頸上,有一塊黑紫色的斑塊,乍一看像是胎記,可是我很清楚這不是,並且我在檢查他身體的其他箭傷的時候,發現在他的後背和胸口處也有很多這樣的斑痕,很明顯,這是屍斑,並且呈紫黑色的話是一種大墓中很特有的屍斑,它被稱之為爛陰子,說白了就是水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