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懶得理他,只定定的看著晉南硯,而當她看到晉南硯此時的眼神時,她的心又不禁一軟,他的眼裡有太多的東西,她一時看不太懂,卻又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真摯,還有一些東西是她曾在卓一航的眼裡看到過的,那就是對未來幸福生活的嚮往。她的心裡頓時滿是驚訝,一把扣上了他的脈搏,這一次晉南硯沒有再躲她,虛浮無力的脈像讓她大吃一驚,她抬眼看向晉南硯,驚道:“你怎麼……”晉南硯淺淺一笑道:“沒什麼,或許過段時間就好了,而今天我真的是盡力了……”他的話裡有話。葉知秋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卻也誤會了他話裡的意思,從今天早上開始,她也在等卓一航的現身,卻又擔心他醒不來,他的話在她的耳朵裡聽起來已變成是卓一航今天醒不過來,他已盡力在醫治他,而今天的大婚卻還得進行。如果葉知秋沒有把上他的脈搏的話,她會認為這一切也不過是晉南硯布的局,卓一航來不了也有了千萬種可能。可是當她把上他的脈搏之後,她頓時明白他沒有那樣做的必要,他的毒已浸入五臟六腑,他的時日也無比了,根本就不需要再算計下去。而他的那雙眼睛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他的確是愛她,可是他的眼裡卻是祝福,他嚮往幸福的生活,可是他已經錯過了,卻希望她能幸福。他的眼睛既澄澈又複雜,既雲淡風清又滿是無可奈何。這是葉知秋見到的最為複雜的目光。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對晉南硯是不是太殘忍了些?他一直說要娶她,可是她卻百般逃避,時至今時今日,她終於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他是真的想成全她和卓一航,既然如此,她或許也該成全一下他的心願。晉南硯見到她眼裡複雜的變化,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滿頭的白髮在風中輕揚,看起來寂然無比,他的那張臉上寫滿了溫柔,柔的如同三月的春水。成親吧!哪怕只是一個過場,他死了之後也能對他的父王說,他曾娶過她。縱然……縱然她的心裡沒有他。濃濃的期待自心底升起,他的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葉知秋也微微了笑了起來,她一笑,他便覺得整個世界都開滿了鮮花,熾烈的陽光也變得蒼白無力。楚逸見到兩人的表情,微微一怔,那些表情他能看得懂一些,卻又有更多的看不懂,但是兩人流露出來的傷感他卻感受到了。他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荷衣,你不要怪父王,父王欠晉家太多的人情,這一生一世只怕都還不了了,只希望你能給硯幸福,我若是死了,也能對老岐王交待了。楚逸的大手一揮,丫環便將蓋頭給葉知秋蓋上。這一次,葉知秋再沒有拒絕,成親就成親吧,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喬依依站在門後,看到兩有的表情,心裡升起了濃濃的無可奈何,眼前的這一幕又讓她回到了二十年前,只是當年的痴纏遠勝過今日,只因為當年那兩個男人沒有一個可以放得下,動不動就大打出手。而眼前的晉南硯也著實讓她心疼,她和卓一航沒有怎麼打過交待,不知道他的性情,可是她卻著實喜晉南硯,大氣天成,胸懷寬廣,可惜的是,荷衣並不喜歡他……雖然現在青玉和南詔打的不可開交,可是來往的賓客卻還是極多,權傾天下的守信王嫁女兒,又有準敢不來湊過熱鬧,更何況嫁的人還是整個南詔最有爭議的岐王。大紅的顏色充斥了整個王府,鞭炮聲劈里叭啦做響,樂聲響徹雲宵,所有人一見到楚逸都大聲說恭喜……一切都極為喜慶,所有人的臉上都還著笑意,或許這是兩國交戰時最好的調劑了。卓一航在很遠的地方就聽到那震天響的樂聲,他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他來過守信王府,知道那聲音是從守信王府裡發出來的,心裡卻又存著一絲僥倖,希望嫁的人不是她……他進到王府後,隨便抓個人問了句:“王府裡誰成親?”“當然是守信王嫁女兒啊?你難道不知道嗎?”那人眼裡還有一絲鄙視的表情,好像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極大的罪過一般。卓一航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他當知道守信王只有一個女兒。那人似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又喋喋不休的道:“我曾遠遠見過荷衣郡主一面,那實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而岐王也是萬里挑一的偉岸男子,兩人結成連理,實在是男才女貌,再配不過……”卓一航怒極,一把將那人掀開,大步朝王府裡走去。大廳裡賓客如雲,一對新人正在拜天地。葉知秋實在是討厭這些繁雜的禮節,從她見到晉南硯那一刻開始,就被一群人折騰來折騰去,由於她是在王府裡成親,雖然沒有迎親的環節,楚逸卻還是讓人弄來了一頂轎子,讓她坐到裡面去,從踢轎門開始,南詔所有成親的禮節一樣都沒有少。如此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是把所有的禮節全部整完,而她的耐性也已到了極限。偏偏這個時候南詔的皇帝又親自前來恭賀,於是乎,又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環節。而主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