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笑。
王縈想去看看徽妍在做什麼,說了一會話,起身離開了。
陳氏看著她的背影,對戚氏道,“姑君,伯鈞說,何奉常昨日還邀我等到他家去聚宴,伯鈞讓妾問姑君之意。”
“去甚,不去!”王繆立刻冷笑道,“從前怎不見這般熱心,莫以為我等不知曉他打的甚主意!”
奉常掌管儀禮教化之事,皇帝娶後,何奉常也是操辦的大臣之一。在婚事未公之於眾之前,何瑁的父親何佑就曾與妻子登門而來,向王璟祝賀升遷,對戚氏噓寒問暖,以敘舊情。笑臉人不好伸手打,戚氏和王璟又是識禮之人,也客客氣氣地接待。
言談間,何佑夫婦問及王縈,先是對從前之事百般解釋,備言無奈,又轉達了何奉常之意,說何氏全家對王縈一向喜愛,當年未成,甚是慚愧可惜。
戚氏當時聽得此言,面色便有些不悅。
陳氏忍不住,說確是可惜,他們亦甚喜愛何瑁,可惜他如今已經定了人家。
何佑立刻說,無妨,他家中還有幼子,與王縈同歲。
這話出來,王家人心中皆已明瞭。戚氏淡淡說一句過去之事便過去了,不必再提。何佑夫婦亦知趣,只得不再多說。
本以為此事就此罷了,不想何家修好之意如此執著,倒教眾人始料未及。
戚氏無多表示,對陳氏道,“何奉常乃九卿之首,太學又是奉常之屬,伯鈞推拒總是不好。何奉常既邀伯鈞,你夫婦去赴宴便是。宴上敘舊便敘舊,若再談及縈,不必多言。”
陳氏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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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皇帝遣少府和宗正登門問名納采,王璟府上,幾乎每日都有貴賓登門。
徽妍在府中待嫁,每日之事,主要便是習禮。
不過她本是女史,對宮中規矩皆是熟稔,宮中派來教導的世婦,也無更多的事好指點,每日不過溫習規條,倒也容易。
教導徽妍的世婦之長,是皇帝的姑母舞陰大長公主,除此之外,還有皇帝的異母妹昌慮長公主為輔佐。舞陰大長公主嫁張氏,夫婿張參,為春陵侯;昌慮長公主嫁辛氏,夫婿辛泰,為安豐侯。
舞陰大長公主是皇帝的長輩,不苟言笑。每回來檢視教習之時,皆親自與徽妍問對,甚是認真。徽妍雖應答無礙,卻也畢恭畢敬,不敢鬆懈。相比之下,與昌慮長公主相處,則輕鬆許多。
長公主與徽妍同歲,從前在宮學侍奉的時候,二人便相識。
多年未見,二人閒暇時說話,多是聊些舊事。仁昭閼氏未往匈奴之前,在長安住過些時日,與長公主相善。說起仁昭閼氏,長公主問了些她在匈奴的事,喟嘆不已。
“當年瑜主去時,與我相約各自保重,待年老歸朝,攜兒孫共聚。”她說著,眼眶溼潤,舉袖而拭,“可如今唯我一人而已。”
徽妍亦知曉二人情誼,勸道,“長公主節哀,瑜主自生育王子之後,身體羸弱,居次出世之時,對身後之事已有預料。瑜主逝世之前,心中牽掛者,唯王子、居次。如今陛下將王子居次接回朝中,瑜主若泉下有知,當是欣慰。”
長公主聽了,釋然頷首。
二人說著話,王縈來到,見到長公主,目光一亮。
長公主喜好交遊,在當今長安的王侯貴婦之中,風頭最盛。她的衣飾和妝容,精緻高雅,且時有新意,每每變換,總能引得貴眷們爭相效仿,以為榜樣。
王縈在弘農的時候就聽說過昌慮長公主的大名,對她簡直崇拜。長公主每來府中,王縈必定也要來看一看,一來二去,長公主亦識得了王縈。
“縈女君來了。”長公主看到她,露出笑意。
王縈忙上前,向她見禮。
“縈女君今日甚美,”長公主看著她的腰襦,神色讚賞,“鳳鳥連枝,做得上佳,若再綴些小珠,當是更善。”
王縈聽得此言,面上一喜,忙應下,謝過長公主。
長公主與王縈說了兩句話,轉向徽妍,道,“是了,我近日有些秋服的新樣式,甚不錯,帶來與卿看看如何?”
徽妍知道長公主精於此道,瞅瞅王縈,果不其然,她望著徽妍,滿面期待。
心中苦笑,徽妍受了長公主好意,行禮拜謝。
夜裡,眾人用了膳,女眷們到戚氏房中敘話。王縈閒不住,手裡拿著一串玉飾,興致勃勃地擺弄。
“好端端的玉佩,怎便拆了?”王繆看到,道,“你連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