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也出來了。
睡眼朦朧的,應該並沒有聽到我與七月和柳真之間的對話,茫然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了?”
我笑笑,“沒什麼。”
看到七月柳真見到錦瑟的反應,其實已經驗證了我心裡的一個想法。
我想她們是故意坐在這個位置說之前的那番話的,後面關於事情的真相卻是不知不覺的被我問出來的。很明顯她們是被人叮囑了要散佈我與青玄容貌上對比的謠言,而這個叮囑她們的人必定是錦瑟。
我怎麼能忘了,錦瑟當初是如何勾引宣王的呢?
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今日所發生的事,包括昨日我沒有能夠獻舞,都算是小事,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回到皇宮裡了,回到一個處處都是戰場的爾虞我詐的地方了。這種氣息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
……謠言果然是能夠傷人於無形的利箭。
第二日晚飯之前,終於見到了封玄奕。一見到他,青玄等人的眼圈立刻便紅了,眾人悲悲悽悽地向他行了禮,青玄眩然欲泣地道:“宣王,是否你回國的時候真的不帶我們?要把我們留在這晉宮裡為奴為婢?”
封玄奕冷冷地道:“反正到哪裡亦是奴才,或許對你們來說,到底是在閩地還是在晉地,根本就不重要。你們心裡明白,在這裡,如果不想為奴為婢,便只能靠自己。”
眾人詫異地抬眸,青玄更問出聲,“宣王的意思是……”
封玄奕的唇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本王的意思,聰明如你們,想必都清楚得很……”
他緩緩地走到我的面前,眸子深如山澗,透著森森的一縷邪氣。
眾人見狀,都自動地退了下去。
這時候他才道:“特別是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本王這幾年的栽培,他曾經令你生不如死,如今,你便要發誓禍亂後宮才對。至於福柔帝姬那裡,為報答本王對你的恩德,你也該誓死保護她的安全才對。”
我淡然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即便宣王不說,永淳也當會好好保護福柔帝姬。”
封玄奕的目光卻又漸漸地柔和起來,最終卻只是輕輕一嘆,道:“你不用怪本王,遲早有一天,本王會帶走福柔帝姬,而這晉國後宮,便是你的天下。”
他的話讓我莫名不安,“宣王,謝謝你將我送回家鄉。”
那三個字像是一個個蹦出來似的,“不客氣。”
……三天後。
錦瑟被傳官宣去,到承乾宮內一舞《桃夭》。離開的時候青玄氣得眼裡都要冒出火來,最終沒有絲毫辦法。
但那夜,錦瑟卻沒有再回來。
果然再隔了一日,傳官便來宣旨,說錦瑟已經被封為華美人,賜住延禧宮南側的寒蟬暖閣。錦瑟一朝得志,麻雀變鳳凰,奴婢變主子,真正是羨煞個人。
這個訊息頓時引起棲嫣閣內議論紛紛,連之前被青玄欺壓或者看不慣青玄的人,這會子也都開始替青玄不平。真心比將起來,論舞姿,錦瑟比青玄略遜一籌。論容貌,青玄更俱仙姿,一雙斜飛的媚/眼已經能夠令男人神魂癲倒,但是最終卻被錦瑟設計,得了便宜去。
眾人越想越覺得不平,越不平越是嗟嘆。
青玄在受打激之下默默地坐了會兒,卻忽然笑了起來,“封為華美人又如何?據說現在延禧宮主位可是溫僖貴妃,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這位溫僖貴妃專寵兩年有餘,雖然上有咱們閩國而來的柔福帝姬,也就是端皇后,下有云嬪等之前被皇上寵過的女人,但這位溫僖貴妃卻將她們一個個壓的在她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不相信勞什子華美人會在延禧宮內佔到什麼便宜。哼哼,說不定正是她的,苦日子到了……”
青玄越說越是開心,尖尖的指甲挑起一顆櫻桃放進嘴裡,不亦樂呼。
目光瞥到有些發怔的我,又道:“你也不必盼望你的好姐妹能帶給你什麼實惠,她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的很,即是她先被皇上青眼相加,你這生再想見到皇上可就難了。”
我並沒有把青玄的話放在心中。
能不能見到皇上,也是看上天怎樣安排。況且我即是已經到了宮中,便只先定了心打聽三年前的那樁冤案。
我肚裡的孩兒不能白死,溯妃娘娘也不能夠背一輩子災星的名頭,遺臭萬年。
我反而對這位溫僖貴妃比較感興趣。她便住在我曾經所住的地方,而且竟然能夠得到賀蘭赤心專寵兩年。這便如當年我的情況相似,不過賀蘭赤心已經不是從前的賀蘭赤心,他會因為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