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們這樣青梅竹馬的感情,我看三爺看你的眼神兒,又不是無情,想他也是怕老太太不高興,又不忍心耽誤你大好年華才說讓找個好人家把你嫁了,這正是稀罕你的心呢!姑娘千萬看清楚了!”
安雅一席話,說得芊芊轉怒為喜,忙問道:“可不是麼!以往都想著如何討好老太太,以前常常一處吃,一處玩,如今大了,他也出去辦事了,竟都沒有空兒在一處說說話了!我的心他是知道的,橫豎我只一個人在裡頭,可他的心我是不知道的,他出去也四五年了,也不知道外頭有沒有相好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變了心。”
安雅聽了,便笑道:“是了,要我說,姑娘這裡就先和三爺把話說開了。”
“我一個姑娘家,他不先開口,倒是讓我如何說開了?”芊芊有些著急。
安雅聽了,便點頭道:“這倒不妨事,只是我要問姑娘一句,你可是已經選定了?非三爺不嫁了?”
芊芊便斬釘截鐵地道:“此生若不能嫁給三哥,我寧願死了!”
“那便好!”安雅略笑了笑,便湊在芊芊耳邊,對她如此這般說了一回。
只見芊芊聽了,先是漲紅了一張臉,然後怔怔地看著安雅,心領神會,口中只笑道:“若果然成了,我重重地賞你!”
話說芊芊得了一計,便忙著出來到金禧苑中找南辰,卻撲了個空。
老太太睡下之前,便問惜文道:“安仁回來了不曾?怎麼還不見他過來給我磕頭?不過出去外頭莊子上幫人家看病,怎麼那麼長時間還不回來,別是遇到什麼歹人了吧?”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笑了。
從屋裡出來,陸榮澤便對南辰道:“老太太睡下了,橫豎咱們也沒事,不如就到外頭莊子上去瞧瞧玄弟如何?”
南辰心中愁緒不寧,聽說要出去走走,便也高興,便命人牽了馬過來,自己帶著英介,陸榮澤帶著雲巖,四人一路便往外頭莊子上來。
且說這個小子六子是在園子裡頭當差,他父母都在外頭莊子上田間勞作,先時已託人來告訴他,母親腿上生了個膿瘡兒,讓他往裡頭找些藥去,他便知向惜文屋裡的彩雲討了些藥膏去,彩雲就將平日裡蚊蟲叮咬的藥膏給了他一些兒,他捎回去了,直到今兒個早上才聽到莊子上有人到園子裡頭送賀禮的說,他娘已經躺在床上好幾天了,那腿上的疥瘡都爛到見骨了,不是流出黃水兒,若有了黃兒的地方,又有潰爛,只怕命不久矣,嚇得他便忙著到林旋兒哭求。
兩人很快便來到六子家裡,只見馬車停在外頭,兩個小廝站在門口,見了他們,忙躬身問安,裡頭六子捧著藥過來,見了兩人,忙要跪下請安,南辰便道:“好好兒捧著你的藥,好容易弄了來,再為磕個頭打了!快去吧!”
說著便又問:“你母親病得怎麼樣?”
六子擦了一把眼淚,只小聲道:“先生說不妨事的,吃了藥就得,她那裡正熬藥膏呢!說是先讓把藥吃了,待會兒她才過來處理傷口。”
幾人一面說一面走,剛走到正房門口,六子忙攔住道:“對不住二位爺了,都以為她好不了了,昨兒個已經搬到這上房裡頭來了,那腿兒上的膿瘡著實可怕,爺們先在外頭逛一逛,我送了藥進去就來!”
正說著,只見林旋兒手中端著藥碗兒,裡頭有些熱騰騰的藥膏兒,一面走一面用筷子攪著吹氣,見了他們兩個,也不及打招呼,只笑了一笑,便往裡頭去。
兩人便跟在她後頭進去了。
卻看到炕上躺著一個老太太,一雙腿上血肉模糊,腥臭難當,只見林旋兒慢慢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笑道:“老人家可想什麼吃?”
床上躺著的那個老婆子哭著道:“我如今這樣病著,耽誤了田裡的活計不說,還連兒子的差事都給攪了,我現在死的心都有了!還說什麼吃不吃的!先生你這樣乾淨的人兒,離我腌臢老婆子遠些吧!仔細弄髒了你身上的衣裳!”
林旋兒笑而不言,只說:“日子得慢慢過,這病只要一好,你多少事兒做不得,這兩日就好好養著。”
那老婆子聽了,便又哭道:“先生年紀輕輕竟就有這樣的菩薩心腸,只是你也不必騙我了,我這病,想是不會好了!都已經成這樣了!”
林旋兒輕笑道:“我什麼病沒見過,怎麼不會好呢!不過一兩月就可痊癒了,你信我!”
那老婆子聽了,便忙點頭。
林旋兒將一碗酒端起來,小聲道:“痛就喊出來。”
說罷便將酒灑在她傷口上,老婆子竟一聲也不吭,林旋兒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