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爺您心思縝密,深謀遠慮,若不是你想出此等妙計,任由我能夠口吐蓮花也是無濟於事。”
辦事既漂亮,做人又謙虛不浮誇,林敖更是交口稱讚,夫妻二人正說些玩笑話,只聽到門外老婆子報:“三爺屋裡的玉雯姑娘來了。”
二人收住笑,命人傳進來。
玉雯款款進來,只見一身素淨半新不舊的衣裳,頭上隨意挽了個髮髻,並未施脂粉,嬌俏的臉頰上還掛著幾滴淚,好個俏麗美人兒。
玉雯只顧低頭進來,沒曾想抬頭看便看到林敖也在屋裡頭,想要再回避是來不及了,只得怯生生地朝前作福請安,口中還未說話,眼淚已經簌簌而下。
玉珊笑道:“小雯,你放寬了心在家裡等著,大爺正想辦法呢!”
玉雯雖自小便喚作玉雯,但避諱玉珊的玉字,所以平日裡大家都只管她叫雯姑娘,她個性最是懦弱,即便有的時候被林銘又打又罵也不敢還手,只是哭,如今見他身陷囹圄,更是整日以淚洗面,方才在惠姨娘房中哭了一回,惠姨娘這才打發她過來悄悄問問玉珊,事情如今辦得怎麼樣了,不想來得不巧,林敖也在屋裡,羞得她滿臉通紅。
梨花帶雨,滿面嬌羞立在屋內,聽得玉珊這一句,便也不敢再多問,便忙行禮做辭出去了。
林敖目送她出去,半晌才咂咂嘴道:“這丫頭剛進來的時候,看著也只是個小孩兒,如今長大了,出落得如此水靈,開了臉挽了髮髻,愈發標緻了,只是可惜竟給了破落戶兒,這三弟見天的吃酒鬧事,回來還打罵出氣,難為她怎麼樣過活!難怪人都說,自古紅顏多薄命!”
語氣中的憐惜讓玉珊心中醋意大發,面上卻並未有任何表情,只附和道:“那倒是。”
林敖這才起身道:“我到太太屋裡去一趟,中午就在她那裡吃飯了,未時我再回來!你命人送些果子茶點來,魏家食不厭精,不要讓人笑話了。”
玉珊應了,送他至門口,又為他整理衣衫,才回至房中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紫霞端飯進來,見她只顧扯自己的衣角,已猜中了兩三分,便笑道:“我的好奶奶,今兒個又怎麼了?”
玉珊便將方才林敖說玉雯的話都說了一遍,口中又道:“你說小雯這個賤人養的,不在屋裡好好待著,偏跑到我這裡來搖什麼騷?做什麼柔弱西施的樣子,惹得那男人眼珠子都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了!”
紫霞抿嘴一笑,將火腿竹蓀湯吹涼了,放在她面前,才又道:“這個奶奶你就太冤枉小雯了,她素日裡是個什麼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實巴交的,今日是不巧被大爺撞上了,大爺的性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愛個憐香惜玉的。”
一時玉珊聽了這話,也徑自嘆了一口氣,心中只怨恨,什麼憐香惜玉,本質上還不就是拈花惹草,見一個愛一個罷了,想她處處謀劃忍讓,為了他著想,他還不是一樣看中了一個有一個,就算真計較起來了,外人也只會說那還不是怨林敖長得好,自己長得差配不上他罷了。
此話暫且不提,那林敖自己並不知道,這一番無心的話,竟然在玉珊心中結了個大疙瘩。
再說林旋兒正在自己房中看著母親留下的東西傷感,不由得流下淚來,卻見景旭家的來傳雲夫人的話,讓她去一趟,穿好衣裳出來,只見兩個老媽子抬了一頂輕便小竹椅過來,坐上小竹椅,雲夫人屋裡的幾個小丫頭子跟著,景旭家的前邊引路,便往那琉蘭苑中去,因思及這雲夫人害死了母親,如今自己便是要復仇要如同也須得與她應和,難免有“認賊作母”的憋屈,只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穿過花園,上了遊廊,去見雲夫人。
奶孃如坐針氈,只小聲在她耳畔叨叨:“不如我隨你去吧!這太太不知道又要打什麼鬼主意。”林旋兒自知不能帶她去,兼有景旭家的在場,便對她道:“我去去就來。”
剛到未時,蔣孝便在大門口等候魏紀。
來的卻不是魏紀,而是魏書謠,蔣孝口中不說,但心中卻犯嘀咕,這魏紀竟還如此拿大,如今大爺在家等他,他卻只是差了兒子過來!分明不把大爺放在眼裡!
但想起那日在金安軒中魏書謠一擲千金,又與順天府尹梁大人極為熟稔,便也不敢怠慢,只是帶著往裡走,剛入了大門,便看到不少工匠正在休憩地上的青石板,蔣孝忙陪笑道:“魏爺勿怪,請隨我來,咱們打後院中繞過遊廊便可到大爺屋裡,實在對不住,正廳前的石板昨日忽然冒起來,今日正修呢!”
“不妨事!”魏書謠一邊回答,一邊跟著他往前走,心中也不禁嗤笑:“想這林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