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所以不少鳥獸都在這裡安家……”她聲音突然小下去,“要叫人趕走它們嗎?”
梅堯君輕聲笑道:“不用。把平時沒吃完的糕點在院子四處扔一些罷。”
這個冬天格外的冷。
寧澤川搓著手,用肩膀頂開房門,鑽了進去。而屋裡沒生炭火,比外面也沒暖和多少。這樣冷的冬天,常人都覺得不好受,病人則更是難捱。
寧澤川抱著手爐,哆哆嗦嗦地清點新進的藥材,等雙手被暖得能活動自如了,他才往暖閣去。
暖閣較之外面又要暖和一些,是專為病人設的,初九就被安置在此,方便寧澤川隨時為他診治。初九的情形時好時壞,但終於沒有壞下去,勉強保住了小命。只是可憐了寧澤川,接手了這麼個燙手山芋,日日勞心勞力、提心吊膽不說,大冷天的連炭盆子都不能燒,因為初九重傷了心肺,怕受不了炭氣。
算起來是給初九施針的日子。寧澤川掏出一套銀針,點了蠟燭,把銀針一根根放在火上烤過。過程繁瑣而無趣,寧澤川一邊烤一邊忍不住打瞌睡。迷迷糊糊中,手指伸進火裡,被狠狠燎了一下,痛得寧澤川“嘶”了一聲,頓時清醒過來。
“嘖,真是倒黴。”寧澤川抱怨道。
“嗯……”一聲含糊不清的應和傳來,把寧澤川嚇了一跳。他警覺地環顧四周,並沒發現有人,以為是幻聽,便重新坐下。
不過一會,身後又傳來微弱的聲響,聽來依稀是個“冷”字。
寧澤川回頭一看,床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冷啊?”他問初九。
初九遲緩地點了點頭。
寧澤川罵了一句:“冷也忍著。你自己冷便罷了,累得我和你一起受冷。活該!”活該的意思是活著就免不了受這樣的罪,死了便清靜了,仔細一想,這兩個字裡面竟然有無限的道理。
寧澤川一面小聲地罵罵咧咧,一面粗魯地拉開初九的被子,解開裡衣,為他施針。
初九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