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久了。
陳鷹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能再帶著這些人,如果自己提前倒下他們必定反噬,所以也顧不得走得更遠了。陳鷹強撐著不露疲態,用手槍指著抬巴魯的兩個人道:“把他放下。”兩人自然照做,自家老闆可還在別人手裡。兩人剛把巴魯放到地上,陳鷹手裡的手槍槍口便連續亮起兩道火焰,兩人眉心中彈,走得沒有痛苦。沒人看到陳鷹眼裡的掙扎,他還是那樣做了,人們只看到了他的殘忍。楊一衛被陳鷹這突然發難的做法嚇得臉色慘白,勉強鎮靜道:“你不會連我也殺吧?”陳鷹道:“我當然不會殺你,殺了你誰來拖住他們。”陳鷹指的他們自然是大概已經搜尋過來的楊一衛的那群忠實手下們。如果楊一衛死了,陳鷹很有可能會遭到那群亡命徒的追殺,如果換在平日陳鷹自然不怕,只是現在這個樣子,隨便幾個兵痞都能給他帶來大麻煩。
陳鷹將楊一衛捆到樹幹上,在他耳邊冷冷道:“別妄圖叫你的人追殺我,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能懂。”楊一衛當然能懂,這事就此揭過也就算了,如果自己還派人追殺陳鷹最多能幹掉他那不死不活的兄弟,而讓他逃掉再養好傷回來,自己甚至自己周圍的人都要倒黴,還有種可能就是不等他逃掉,他更可能直接殺回來幹掉自己。陳鷹在楊一衛眼裡已經變成了打不死的小強。
“你走吧,”楊一衛苦著臉道:“我絕不讓我手下追殺你。這趟買賣全賠我也認了。”陳鷹見楊一衛識相,轉身橫抱著巴魯離去。
為了讓楊一衛看不出他的狀態,他只能挺直腰桿抱著巴魯,失血產生的昏厥感讓他連方向都分辨不清了,只能儘量避開樹枝向前走。肩膀的傷口因為用力抱住巴魯而再次滲血,大腿的傷口更從挾持著楊一衛進山後便沒停止過流血。昏昏沉沉中陳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只是下意識的感覺危機已經消除,找到一處枯爛的樹洞將巴魯放了進入,最後也倒在巴魯身邊。
昏倒前的環境並不安全,出於警惕心理陳鷹只昏睡了五六個小時便驚醒,醒來時已是中午,太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稀散的投射到地上。睜開眼睛,渾身只有撕裂搬地疼痛,看巴魯還昏迷在自己身邊,陳鷹伸手到巴魯脖頸間摸了一下,體溫正常。勉強坐起身來,發現身上的傷口邊趴著不少的吸血蟲子,個個吸血吸得圓鼓鼓的,白裡透紅。還好只是小蟲子,撐死也吸不了多少血,不然本就失血的陳鷹可能會在之前那一暈倒後永遠醒不過來。花了不少時間才將部分鑽到皮肉裡的蟲子清理乾淨。巴魯身上雖然已經經過包紮,但有些小傷口也只是經過簡單的消毒處理,所以也有吸血蟲子附在上面,於是又跟巴魯清理了一下,可能是觸到了巴魯身上的刀傷弄疼了巴魯,巴魯也從迷迷糊糊中醒來。
看著頭頂昏暗枯爛的木頭,巴魯喃喃道:“這就是他們說的陰間嗎?”看到陳鷹還在給他清理鑽到皮肉裡的蟲子,道:“鷹哥,你怎麼也死了?”陳鷹聽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拽著一隻小蟲子的屁股往外狠狠一扯,蟲子連同一點鮮肉被拽了出來,疼得巴魯直抽氣。陳鷹盯著巴魯的眼睛道:“都沒死,還活著。”巴魯也清醒過來,想起身。陳鷹及時摁住他,道:“你肚皮斷了,先別牽動腹部肌肉,那裡只有針線連著,扯斷了我就真沒辦法了。”說著陳鷹也清理完了巴魯身上的吸血蟲子,收手從揹包裡掏出牛肉乾來吃。算起來陳鷹已經一天多的時間沒吃東西了。
巴魯嘟囔道:“我還以為我死了呢,那時真是冷透了。”陳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冷,每個失血而死的人都會先感到寒冷。陳鷹肩頭已經只滲黑血,子彈在裡面讓傷口難以癒合,忍著陣陣疼痛陳鷹麼沒回應巴魯,而巴魯卻可憐巴巴的看著陳鷹道:“我也想吃。”陳鷹撇了他一眼,道:“你腸子被劃破了,短期內不能吃東西。”說完去揹包裡翻找葡萄糖。巴魯聽陳鷹說他不能吃東西,急忙道:“那我怎麼活啊?”陳鷹拿出葡萄糖和針管道:“用這個活。”說完便找了個高處把葡萄糖掛起來給巴魯打點滴,巴魯只能看著陳鷹大口咀嚼著牛肉乾流口水。
吃了點東西,陳鷹從巴魯的軍褲中抽出短刃的傘兵刀,他要為自己做取彈手術。
沒有麻藥,沒有鑷子,沒有手術刀,只有裝在揹包裡帶來的一瓶消毒酒精和一把傘兵刀。陳鷹用酒精將戴在手上的兩隻手套和傘兵刀清洗了一下便直接在肩上動工。劃開彈孔,直接取彈。好在陳鷹戴著的手套指甲夠鋒利,穿過阻擋的肌肉捏著子彈將子彈拉了出來,淅瀝瀝地帶下一團淤血。巴魯在一旁看得眼睛抖不眨,自言自語道:“鷹哥越來越兇悍了。”如果不是陳鷹額頭上出現細細的汗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