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彈指一揮間,寒光閃動,數把寒光凜凜的光影戳進了燈燭下的牆壁。
那是一把把匕首,在昏黃的燈燭下一字排開,一、二、三……九、十,一共有十把,泛著金屬的光澤,閃著嗜血的鋒芒。
從牆上拔下一把匕首,柳飛揚俯身進入牢籠,森然道:“楊樂天,匕首穿心的滋味你可嘗過?”
“呵,我若嘗過便好了,就聽不到你這畜生在我耳邊亂吠。”楊樂天冷笑,連頭也不抬地回應著。
柳飛揚踱過來,吐了口氣:“這樣,我們來做個遊戲。”
“遊戲,我沒興趣。”楊樂天漠然道。
“這可容不得你選擇。”柳飛揚淺笑,用指尖摩挲著光亮的峰刃,“這個遊戲很好玩呢,我要你回答十個問題,每回答一個問題之前,我都會在你身上插上一把匕首。假如答案令我滿意的話,自有你的好處,否則……”
柳飛揚戲謔地勾著嘴角,說話間,揚起了匕首。
“且慢!”楊樂天喝止住即將要插上來的匕首,倏然抬頭:“你還想不想要幻魄珠?”
匕首頓在半空,柳飛揚眼神一冷:“當然,你能拿的出來麼?”
楊樂天點頭:“可以,只要你答應放了我,放了沁兒。其實,那幻魄珠是被我藏起來了,你先放了我,待我取了幻魄珠回來,用珠子交換沁兒,如何?”
“嗯,這筆交易的確很划算。”柳飛揚笑了笑,話鋒一轉:“但是,我費了那麼多工夫才抓到你,會這麼輕易就放你走麼?天真!”
用匕身拍了拍楊樂天的面頰,柳飛揚儘管得到了一個狠戾的眼神回應,卻不怒反笑:“況且,我們還有宿怨未清。一顆珠子嘛,我要得到還不容易,你不是還有個好兄弟麼,你在我手裡,還怕他不把珠子乖乖送上門來?”
“飛鳥麼?”楊樂天怔了一下,目中透出悲哀,“你不說我差點兒把他忘了,我們已經割袍斷義了,他不會再理我的死活。”
柳飛揚冷哼:“還想騙我麼?即便是割袍,他那般重情重義的人,也一樣會來救你。”
重情重義,這個詞來形容飛鳥再恰當不過,可這四個字此刻聽起來卻如刀子般割痛了楊樂天的耳朵,不由心頭一緊:義弟,我知道你那天說的是氣話,雖然知道你一定會來,但真的希望你不要找到這個地方,不要來救我……
楊樂天低頭,輕輕笑了笑:“這你就有所不知,我們反目成仇了,他又念起我當年殺了他爹、他外公,還有他……大哥。你說,他能不恨我麼,他早想把我碎屍萬段了,又怎麼會來救我?”
柳飛揚微微一楞,楊樂天的這些光輝事蹟,鬼面早有一五一十地向他彙報過了。尤其是殺了飛鳥大哥吳承軒一事,那可是他那個足智多謀的屬下一手cāo辦的好事啊。如今,楊樂天為了不連累飛鳥,連這件事都認下了,可見楊樂天對飛鳥的兄弟之情啊……
未見柳飛揚答話,楊樂天心頭微寬,以為敵人中計了,剛要繼續開口,卻覺大腿上一道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剛才柳飛揚手中的匕首已結結實實地按在他的大腿之上。
“這就是你騙我的代價。”柳飛揚森然冷笑。
“呃……”楊樂天失望地呻吟著,“原來,你不信我……”
柳飛揚鬆開匕首,用衣角擦了擦手上的血,諷刺道:“真是可笑,低估了敵人,吃虧的只是你自己。哦,對了,我們可以開始遊戲了。”
“遊戲?哼,你自己玩。”楊樂天緩著氣,沒有功力保護,腿上被撕裂的痛真是難熬得很。
“那多沒意思。”柳飛揚轉頭,嘆息:“你若不陪我玩,那麼就叫沁兒陪我玩,就是不知道待插上這許多匕首後,她會不會變成一個破布娃娃?”
楊樂天心裡一沉,忙截口:“不,我楊樂天願意奉陪。”
“那很好。”柳飛揚滿意地點了點頭,悠然開口:“第一個問題,我為何要用匕首刺你?”
遲疑了下,楊樂天冷冷對答:“因為,你想殺了我,卻不想我死得那麼容易。”
“你很聰明,但是隻答對一半。所以……”柳飛揚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sè的琉璃瓶,衝著楊樂天壞壞一笑。
“主上,不要那麼做,已經夠了。求您……”沁兒攀著鐵籠,在看到那個琉璃瓶時,眼睛一跳,心驚膽戰。她雖沒親自體會過,但也知道那瓶裡藥粉的厲害。因為她親眼見到,有一次,主上就是用手指沾了少許這瓶中之粉,在鬼面新劃傷的臉上輕輕一抹,便搞得鬼面整整半rì都在呲牙咧嘴得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