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哭得這麼傷心嗎?”她語帶調侃,內心卻翻攪著,一股溫馨甜蜜溢滿心頭。
“呸呸呸,烏鴉嘴!什麼訣別,我們都要好好的!”潼兒輕啐道,不悅地蹙眉瞪著她,眼底的笑意越加深邃。“聽慕楓說公子被人擄走,你沒事吧?”一雙手不停地擺弄著她,前前後後仔細檢查一遍才舒了口氣。
“慕楓?”塵幻衣眼帶戲謔斜挑著她,“叫得真是親熱,你們很熟嗎?”
潼兒的臉霎時紅成一片,“誰……誰跟他熟了!”臉早已經紅得像熟透的柿子,嘴上卻死硬地不肯承認。
她微微將目光撇向沈慕楓,捕捉到了他乍隱地羞澀。
“幻衣姐姐,狂哥哥他要偷偷把藥倒掉!”粉衣女子幸災樂禍地指著床上的段清狂。
塵幻衣遽然轉身,瞥見他的手正悄悄地伸向床下,被人察覺後尷尬地收回手,冷哼一聲,重新握緊藥碗。
塵幻衣抬起雙腳輕移蓮步,陰森地笑著朝他走去。“藥碗拿來。”伸出手,等著他遞到自己手中。
段清狂默然不語,將碗遞到她手中。塵幻衣接過碗,將藥重新送回了他嘴邊。“乖乖喝了它。”
所有人的目光皆專注於藥碗與段清狂的臉之間,沈慕楓輕笑著,靜靜地觀察者,答案卻早已瞭然於胸。
果然在大家驚訝的抽氣中,段清狂沉默地接過碗一仰而盡。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逝,冷肅的面容重新回到臉上。“可以了嗎?”擦拭著嘴角殘餘的藥汁,輕輕地靠在床沿暗暗閉目消化著口中的苦澀。
門外的人淡笑著將一切盡收眼底,黑色的長衫在白日裡也顯得詭秘異常。他的呼吸很輕、很淡,目光深邃幽迷地望著床上的人。沒人知道他站在門口多久,更沒人察覺他的存在,他的來去似空氣中的塵埃,輕緩飄忽。
“來了為什麼不進來?”段清狂閉目調息,眼未睜開卻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氣息。
男子欲走的腳步又緩緩落下,一張俊秀靦腆的臉出現在門口處,淡然的與他對視,嘴角勾勒出一抹輕淺的笑意。“我只是來看看,你沒事我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段清狂緩緩地睜開眼,目光冷然地撇向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知道他這一走定是歸期遙遙,少則幾日抑或數月,或許……這一輩子都休想再見到他了。
鬱無殤斜倚在門框,搖搖頭,嘴角的笑依舊美得攝魂奪魄,這種笑不該出現在男人身上。“江南的事需要我去解決。”一句簡單的解釋,輕鬆地掩去了此行背後的危險重重,他沒有明說,他亦懂得。
冷漠地點點頭,再次閉上雙眼。鬱無殤淡笑著衝她點點頭,黑影一閃像一道閃電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你們很熟嗎?”疑惑盈滿了她的腦海,她記憶中這兩個人似乎並沒有過多的交集,從此刻的情形看來卻像是熟識了多年的摯友,彼此顯露著令人心驚的默契。
“不熟。”
“不熟?不熟還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說,你跟他什麼關係?”
“他是我大哥。”
“轟隆”一聲雷響,像是蓄謀已久的暴雨傾盆而下。天邊的黑雲漸漸掩去了光亮,白晝突然變成了黑夜。雷聲轟鳴,閃電交加,閃電下映著一張張錯愕與迷惑的臉。
雨後的烏雲散去,陽光穿透烏雲綻放出新生的力量。雨水擊打過的樹木、青草散發著怡人的自然清香。空氣中泛著清冷,亭中的男子攏了攏雪白的狐皮披風,軟軟的皮毛託著他剛毅的俊臉。大病初癒後,段清狂的身子正在漸漸恢復,只是比往常更怕冷了些。雖是春天,卻早早穿上了冬日的狐裘。
耳邊傳來窸窣的聲響,淡淡地轉過頭,塵幻衣坐在旁邊擺弄著一石桌的草藥。草藥上還沾著雨珠,翠綠的草葉透著清澈的光澤。
前段日子剛剛從冷凝夕那裡學了些粗淺的醫術,雖然她對這些藥草沒有什麼興趣,但是為了身子虛弱地清狂,不得已強迫自己喜歡上了這些。
一道嬌小的粉色身影躍進亭中,大咧咧地坐在了她身旁,順手拿起手邊的一株藥草問:“幻衣姐姐,這是什麼藥?”明知故問,她的本意是在試探她。
塵幻衣接過她手中的藥草,放在鼻尖輕輕一嗅,旋即笑道:“是白蔻。”
“聰明!”女子眼底盡是讚賞的笑意。
“凝夕,這辨別藥草我基本也學得十之八九,是不是可以教我救人的醫術了?”
冷凝夕擺擺手,“還不行,光能辨別是不夠的,你還要知道它們的功效,與何種藥材配在一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