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鳴眼疾手快的從內侍手中奪走信紙,就在眾人以為他會毀壞證物的時候,卻見他低頭看的仔細,只是看著看著對方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難道是怒撃攻心,瘋了?
霍一鳴看完所有內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大殿中迴盪了許久,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怎麼回事?”
“難道信中的內容有問題?”
“既然是被徐統領帶回來的,應該不可能才是,也許是霍家還有證據反駁。”
霍一鳴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什麼話也不說,將那信紙丟在一名官員的臉上,“看看,好好看看你們所謂的證據,好好看看我們霍家是如何通敵賣國的!”
那名官員愣了一下,然後急忙忙地把信撿起來,粗粗一看,臉色大變,抬頭瞅了皇帝一眼。
其餘官員好奇不已,紛紛圍上來傳閱,看完後有的笑了,有的僵了,連皇帝也按耐不住,從寳座上坐下來。
“給朕看看!”他大吼一聲,奪過信紙一目十行的看完,看完後喉嚨一甜,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讓人準備的信呢?怎麼會是這樣?
霍正權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步伐穩健,面色平靜,似乎無所畏懼。
他接過信認真地看起來,眉頭微微一挑,“徐統領,這信是從哪裡找出來的,本帥竟然忘記放在哪了,還曾找過幾次。”
徐統領一頭霧水,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以為皇帝安排好了一切,他連內容也沒看就帶進宮了,難道有問題?
看皇帝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他暗暗嘆了口氣,“是在元帥的書房中找到的,夾在一本書籍中,卑職看信封與之前那位大人給出的是一樣的,又不是大梁之物,便以為是要找的東西,是卑職失誤了。”
這個錯他不想認也必須認了,總不能把皇帝的暗衛供出來。
皇帝大怒,一腳踹在徐統領的胸口上,“你就是如此辦事的?枉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敢隨意糊弄朕!”
“卑職死罪!”徐統領額頭貼著地面,冰涼的觸感蔓延全身。
霍正權捏著信紙的一端,臉上浮現出一點回憶的色彩,“這封信是十幾年前拙荊家中寄來的,只是幾句問候的話,拙荊拋棄家人隨我回京,在大梁一待就是十幾年,是我愧對了她。
後來沒幾年,她家人外出時遭馬賊所殺,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每每想起,夫人都以淚洗面,不成想,這樣的東西竟被誤以為是通敵賣國的證據。”
霍正權重重地嘆了口氣,將信封摺好,想要貼身放好,又猶豫著問:“不知這封信可否讓臣帶回去?”
皇帝嘴角一僵,“自然,既然是霍夫人的家書,朕也沒有理由扣下。”
皇帝此時也明白自己被霍家擺了一道,否則怎麼可能好端端的證據就變成家書了?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下手調換的?皇帝將每道關節都思考了一遍,發頊答案只有兩個,要麼是自己的暗衛背叛了自己,要麼是徐統領暗中作梗。
徐統領感受到一道冷厲的視線落在身上,回過味來,忙解釋說:“回稟陛下,臣拿到信件後一路直接回了宮,不曾與人接觸過,這一路上都有侍衛和霍家軍看著,臣敢對天發誓,這信確實出自霍家,是臣辦事不利。”
這話聽著像是為了自己辯解,卻也證實了霍家的無辜,順便還給皇帝臺階下。
是徐統領拿錯了信,皇帝剛才看都沒看就要定罪也是因為信任他,畢竟誰也想不到徐統領辦事這麼不靠譜。
“你真是辜負的朕的信任!”皇帝擺擺手,“滾出去吧,自今日起,革去統領一職,罰俸一年。”
“謝陛下隆恩!”徐統領磕了三個響頭,彎著腰後退著出去了。
走出承德殿,他才發現外面的太陽己經如此嬌豔了,可他卻止不住發冷,不過這次的結果還算不錯,至少命保住了。
他回頭望了承德殿一眼,這朝廷怕是有一陣安穩不下來了,能避開也好。
既然證據是假的,那之前的狀告就子虛烏有了,霍一鳴揪著那名官員質問道:“說,你為何誣告霍家?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那官員被摁住了脖子,面色泛青,結結巴巴地說:“霍將軍……微臣……微臣所說都是實話……證據沒找到不代表沒有……一定是徐統領漏了……皇上……皇上……救命……”
霍一鳴將人丟到地上,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說還要再去霍家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