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不能是個小角色,還得把證據補足,有夠他頭疼的了。
還想插手鹽務上的事情,哼,真是白日做夢!
“你是打算讓他們狗咬狗?”靠在他肩膀上的人突然出聲問。
滕譽拍了拍他的胳膊,調整了一下姿勢,“是啊,先看看姓木的會怎麼動作,反正證據咱們已經掌握在手裡了,不怕扳不倒他,先利用他鬧一鬧。”
“那封書信。。。?”
“當然是假的,不過足以以假亂真了,不過我沒想到他那個得力管家死的那麼幹脆,還挺有魄力的。”
殷旭心道: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與其死在全城百姓唾棄的目光下,還不如自我了斷。
他們大概知道,滕譽這人也許不會隨便發難,但一旦他說出口的話必然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的。
他要一個小管家死,還有人敢來求情不成?
這根本就是一個必死的局。
“明天咱們出海吧,都安排好了,咱們出去躲躲清閒,讓他們鬧去。”
殷旭輕笑一聲:“好啊,可別鬧大了兜不住就好。”
“放心,我安排好了,該煽風的時候煽風,該加油的時候加油,該滅火的時候也會有人滅火的。”他總要讓局勢朝著他計劃的方向走,就算有點誤差,也要在可控的範圍內。
回到雅園,天都已經快亮了,滕譽讓殷旭回房休息,自己和屬下商議事情,計劃是有了,但要一步步落實總要有精細的安排。
直到天色大亮,滕譽才從書房走出來,發現殷旭不知道是剛起還是根本沒睡,已經在院子裡練拳了。
殷旭的身體不算很強壯,清清瘦瘦,才十四歲的少年個頭還沒有完全長高,只到他的下巴,可一招一式卻凌厲非常,等閒者不敢靠近。
滕譽站著看了會兒,然後興致大起,趁著他一個側身後仰,從背後偷襲了他。
殷旭就像背後長了眼睛,身體輕巧的往後一退,避過了滕譽的攻擊,他眉頭一挑,重新擺了一個起始式,朝滕譽勾了勾手指。
“哈哈。。。來!”滕譽大喝一聲,一拳破空砸向殷旭的面門,對方腦袋一偏,用手掌接下了這一拳。
拳掌相接,一股強勁的力量從連線處反彈回來,兩人迅速後退,垂下發麻的胳膊。
場面有些安靜,那些還沒走的侍衛紛紛圍在一旁觀看。
三皇子府的侍衛很多都見識過這兩位的拳腳功夫,可是新加入的那三百五十個人卻沒這個機會。
他們往日也聽說不少霍七少如何如何強,但沒有切身體會,還以為是流言誇大其詞了。
只是剛才那一招,有眼力的人都看出不尋常,地上留下幾個深深的腳印,兩人身邊的花草樹木倒了一大片,可見其功力深厚。
“誰會贏?”有人小聲地問身邊的人。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被滕譽信任且予以重任的頭領,倒是不怕拿兩位主子調侃。
“我賭七少贏,他老人家能以一人之力抵禦千軍萬馬,三皇子豈是他的對手?”
“笨蛋,那指的是陣法,你看七少現在有佈陣麼?光靠拳腳功夫,我覺得還是三殿下更勝一籌,畢竟他年長啊。”
殷旭那張臉實在太嫩了,還只是個剛冒尖的少年,沒見過他出手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他的厲害。
“我怎麼沒聽過三殿下還有這麼好的身手?一般藏得越深的人越厲害,我也賭三殿下贏!”
幾個小將領爭吵了一陣,後知後覺地發現其餘人牙根沒參與他們的討論,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
有人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什麼情況?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那人神秘兮兮地笑笑,“別問,看完就知道了,別急著下注。”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打鬥總有輸有贏,二者選一,難道還有其他情況不成?不過這樣的疑惑並沒有維持太久,場中央的二人酣戰半個時辰後終於收手了,身上都掛了點彩,不過並未分出勝負。
“平手!真的假的?”別是三皇子故意讓步的吧?
有人哈哈大笑一聲,一巴掌拍在那人肩膀上,“別瞎猜了,這兩位爺比武從來沒有過輸贏,你沒看我們都不下注麼?每回都是平局,沒什麼可賭的。”
軍中的男人都崇拜強者,皇帝送來的這些侍衛雖然都被殷旭暫時收服了,但他們心裡未必沒有憂慮,沒有輕視之心。
武將和文官本質上的不同,要收服他們往往靠一個拳頭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