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開口,只能裝可憐,開口說什麼都是錯,神仙打架,便讓神仙去打。
果然那虎踞山莊的好漢站了起來,對那年輕少爺怒目一瞪,問了一句:“你們是哪裡的官差?”
年輕少爺自然是徐傑,徐傑也不看那虎踞山莊的好漢,而是低頭扒拉了一口米飯,這北地米飯實在不便宜,扒拉一口之後,方才說道:“聽曲,自然是給錢的大爺,給錢了想聽什麼就聽什麼,就唱那血刀堂少主了不得,就想聽聽這故事是如何說的。”
虎踞山莊的漢子聽得出徐傑的南方口音,只是這邊鎮之地,又是這貨棧之處,南方人也不是一個兩個,邊鎮當兵的,衙門當官的,南來北往走江湖的,多的是南方人。聽得徐傑話語,漢子已然大怒,今日到這裡來,其實也不是為了來與一個唱曲的為難,就是來撂話語佔地盤的,此時被人折了臉面,往後便是說不盡的麻煩。
漢子開口便喊:“老子管你是哪裡的官差,血刀堂的事情,在這裡便是唱不得,江湖事,輪不到你這衙門小吏多管,吃完趕緊滾蛋。我虎踞山莊八千弟子,在這幷州傳承幾百年,小子你當掂量些,可別以為拿了幾個犯人,就了不得了。”
徐傑一碗米飯扒拉完,抬頭,笑道:“聽個曲子也成了江湖事?倒是第一次聽說這般的道理。八千弟子,還真不少啊,成昆也不過千餘人手,難怪成昆在你眼中算不得高手。”
徐傑音調不高,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卻又讓在場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說完幾語之後,立馬又接了一句:“也罷,江湖事,那便江湖了。”
虎踞山莊的漢子聽得江湖事江湖了,再打量幾番徐傑左右之人,也不多疑惑,怒道:“既然走的是江湖路,山門何處?碼頭哪裡?到這幷州了,安敢與我虎踞山莊過不去?”
江湖話語,徐傑聽得懂,只是沒有立馬答話。便看徐傑微微向徐虎抬手,一旁的徐虎看得一愣,隨後滿臉的狠厲,問道:“少爺可是叫我去殺人?”
徐虎一語,十幾個虎踞山莊的漢子,刀劍哐啷響成一片,皆從腰間拔了出來。
徐傑眉頭一皺,口中一語:“雲小子一走,當真不便,吃完飯也沒有人遞個手帕。”
徐虎大窘,手在懷中摸來摸去,還真摸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破布,放在徐傑手中,尷尬說道:“少爺,擦刀的,湊合用。”
徐傑看了一眼手中的破布,擦刀的,上面黑乎乎的東西,便是防鏽的油脂,興許還有殺人的血跡。
徐傑一臉鄙夷把破布往徐虎身上一扔:“你自己留著擦嘴吧。”
說完話語,徐傑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一臉為難把手臂抬起來,把那絲綢的袖子在嘴巴上抹得一下,好似覺得舒服多了。
方才抬頭看了看那拔出兵刃的十幾個人,開口問道:“虎踞山莊,幾百年的傳承,八千弟子,唉……來日董知今還是要麻煩一遭,也罷……只可惜今日這曲子硬是沒有聽到。”
徐傑一番自言自語,聽得徐虎一愣一愣的。也聽得那虎踞山莊的好漢一頭霧水,抬起手中的刀指了指徐傑,開口喝道:“不聽曲就對了,我虎踞山莊豈是你這小官小吏惹得起的!”
話音一落,漢子還來不及與左右之人得意,便聽一聲脆響,隨後直感覺天昏地暗,漢子再一抬眼,臉頰上火辣辣,後背也是疼痛難忍,人也跌落在一根木柱之前。
漢子直到看清了面前站著的那個年輕少爺,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偷襲了,連忙舉起手中的刀,開口大喝:“尋死,小子你這是尋死!”
漢子舉起的刀,卻被這年輕少爺輕輕一撥,落在了地上,隨後探手一抓,漢子已然被凌空提起,再一看,又回到了剛才年輕少爺落座的地方。
漢子已然大驚失色,全身動彈不得,哪裡還說得出什麼威脅之語,口中便是大喊:“弟兄們,快來救我!”
十幾個手持刀劍的漢子,如何見過這般如同鬼魅一樣的事情,個個面色慘白,拿著刀劍,看著那邊一眾人高馬大的漢子,腳步如何也走不上前。唯有一個膽大一點的人開口問道:“可敢留下名號?”
“名號就不留了,今夜有人帶路,定然到虎踞山莊拜會一番,你們都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大敵要來,當多備人手,以免這幾百年的傳承毀於一旦!”徐傑一邊說著,還一邊示意徐虎去付飯錢。
徐虎這回倒是反應得快,提著一個錢袋就往櫃檯而去。
徐傑也起身,左右徐傑漢子上前來給那個虎踞山莊的好漢上了枷鎖,眾人隨著徐傑往大門而去。
路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