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害,知道順著杆子就往上爬。也是這劉世安在這大同憋屈太久,還真是想法設法要調離此地,好不容易搭上了一條京城的線,自然要物盡其用,不能浪費了。
“小事,必然帶到。劉郡守不必遠送,明日來取了東西,便回京裡,劉郡守不必費多餘手腳。”
“欽時慢走,慢走!”劉世安卻還是一直送到衙門門口。
夜裡,徐傑與百十號人,十幾具用石灰處理過的屍首,還有十幾個戴著枷鎖的犯人,尋得一個客棧就住下了。
吃過晚飯,徐老八坐到了客棧房頂之上。
房頂之下便是徐傑的房間,房間內跪著一人,正在痛哭流涕,便是大同學政參知祝達朗。
祝達朗倒是長得白白淨淨,不胖不瘦,一看就是讀書人模樣。只是此時痛哭流涕的表情,沒有了絲毫讀書人清高的風骨做派。
徐傑就在祝達朗面前落座,就這麼看著祝達朗在哭。
哭得許久,祝達朗好似也哭累了,方才看了一眼徐傑,抽噎開口:“欽差啊……欽使啊,下官冤枉啊……下官好生冤枉啊!”
徐傑卻是冷冰冰答了一句:“想來你也是春闈進士,一步一步從家鄉考上去的,冤枉與否,你心中自是知曉的。”
祝達朗又抬頭看了一眼徐傑,沉默片刻,口中又道:“欽使明鑑,下官好生冤枉……”
徐傑煞有介事點點頭,問道:“嗯,且說說你冤枉在哪裡。”
祝達朗被徐傑這麼一問,愣了愣神,連忙又道:“下官實在是冤枉,下官……從來不曾參與過任何舞弊之事,下官……下官……下官也多是聽聞這些事情,從未參與其中……聽聞……聽聞得也不真切,都是捕風捉影,下官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也未參與,欽使抓錯人了……”
祝達朗喋喋不休,陡然之間,徐傑忽然音調提高了幾分,打斷道:“劉郡守點名道姓說你是此事主謀,正在準備一應證據,明日裡本使取了證據就回京,莫非劉郡守冤枉你?”
祝達朗聞言大驚失色,抬頭看著徐傑,目不轉睛,似乎在看徐傑是不是在試探與他。
徐傑也懶得多說,只道:“祝參知,今日便到這裡,明日再說。祝參知今日且好好睡一覺,京城路遠,不要在路上生了病灶,當保重身體,以免本使交差不得。”
說完之後,徐傑示意了一下身邊徐虎,徐虎已然單手提著枷鎖把祝達朗提出門去。
門外還聽得呼喊:“下官冤枉啊,欽使明鑑!”
夜已深沉,千家萬戶,一片寂靜。
唯有大同城外,風起雲湧。
從太行山下來的馬賊,八百有餘,馬蹄震天,即便是夜行,也絲毫不減速度。
待得這些馬賊在官道上行得百十里,竟然又匯合了四五百騎,這些騎士都來自禁軍,個個都是常家心腹之人,脫了禁軍鐵甲,換了一身與馬賊一樣的黑衣,只是那常彪並不露面,殺朝廷欽差,若不是最為信得過的心腹,也萬不能派出來做這般的事情。
若是再仔細去看,成昆面前,竟然還有三個人氣勢不同旁人。成昆對這三人,也是禮節有加。雙方初一匯合,正在互相寒暄。
三人身份也就清楚明白了,一個鄭州羅壽,一個河陰黃則天,還有一個名叫窩裡扎,竟然是個室韋人。
羅壽與黃則天,便是李啟明能調動的江湖先天高手,也都是京城附近人士。這個室韋人窩裡扎的來路,顯然是常凱,常凱不知用什麼辦法讓這麼一個室韋人幫他效力。這個室韋人一身氣勢也是不凡,興許也有先天,真正讓人注意的,卻是他馬側的一柄彎弓,竟然在夜色裡還泛著金屬光澤,這弓竟然是鐵胎弓。
拉開鋼鐵製作的弓,這要如何的力氣?這鐵胎弓,又會是何等的威力?連帶這人身邊的箭筒裡,箭矢都是精鋼打造。
常凱要殺徐傑之心,可見一斑,連室韋人都能請來。請來室韋人的代價是什麼?十有八九就是往草原走失生鐵!
草原不準馬匹南下入大華,大華不準鐵器北上入草原。這都是國策,也是限制敵人實力的重要辦法。
大華缺馬,草原缺鐵。從來都是互不往來,雙方對於這件事情,也都是殺頭大罪。這常凱為了殺徐傑,當真是下血本了。也是因為常家那個先天,說死就死了,常凱實在無人可用。
加上成昆,這一隊一千餘騎,竟然有四個先天。其中還有十幾個一流二流之人,若是徐傑在此,當能認出幾個熟悉面孔,因為裡面還有黃河十八鬼中的兩個。黃河十八鬼,還真沒有死絕,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