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轉頭去看夏翰,眼神中是一種希望與盼望。希望這個未來的皇帝是一個良人,盼望他能是一個好皇帝。這就是歐陽正的全部責任了。
此時的徐傑呢?在所有人都在關注眼前的寢宮之時,他卻慢慢後退,似乎沒有人發現他已經離開了。興許有人發現,比如衛二十三與衛六之人,卻沒有人在意徐傑此時的離去。
夏銳也入了寢宮,跪在當前,戰戰兢兢。
老皇帝召夏銳進來,卻頭都沒有偏一下,眼神都未看夏銳,口中唯有一句:“不該是你的,你不要爭。”
就這麼冰冷冷一語,聽得夏銳身形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口中顫抖答道:“父皇,兒臣萬萬不敢有覬覦之心,萬萬不敢,萬萬不敢!”
“出去吧,叫你弟弟妹妹們都一起進來。”老皇帝處理了最後的公事,開始處理家事了。該道別的都要道別,妻妾子女。
人能這麼離世,是幸運。不論如何虛弱,卻還能清楚話語。更多之人,在病痛之中,陡然昏迷,再也留不下隻言片語。
知命,是一種幸運。
地上的夏銳,想站起來,卻如何也站不起來,雙腿好似沒有了一點力道,連支撐身體的力道都沒有了,最後只能跪著往後爬去。
寢宮之內,女子的哭泣,聽得門外那些人悲傷不已。
也有許多人原本以為老皇帝會叫他們進去單獨談上幾句,此時臉上不免有失望之色。特別是朱廷長,聽得歐陽正獲封帝師,更是失望至極。
夏翰腳步來去不止,若不是這般不斷來去,興許他已經忍不住臉上的笑意了。夏翰大概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卻還要強忍著等候著。
以往的夏翰,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克繼大統。此時的夏翰,最大的心願興許是老皇帝早點嚥氣,千萬不要出什麼紕漏,老皇帝萬萬不可如以往那般,忽然又康復了。
出門而來的夏銳,蹲在地上許久,才感覺雙腿有了些力氣,才勉強能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尋不見徐傑。夏銳大驚失色,雙腿忽然又來了力氣,不斷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焦急非常地在人群之中尋找著徐傑的身影。
此時的徐傑,已然越過後宮之門,來到了皇宮前面,眼前一座一座的高聳大殿。左右到處都是來來回回的金吾衛甲冑,遠處宮牆之上,一列一列的甲冑,站得筆直。
廣場的中央,金吾衛主帥張立,一身金甲在身,親自站在那裡,左右親兵百十,來來往往的軍將無數,不斷與張立交談著。
幾個士卒在張立身邊指點幾語,張立轉頭也看到了徐傑,連忙往這邊迎來。
“徐都督,宮中不準任何人走動,都督可是有什麼差事?”張立語氣有幾分尊敬,這份尊敬,來自那一日牆頭上徐傑的臨危不亂與大殺四方,更是力挽狂瀾。
徐傑也拱手一禮,答道:“有差事往垂拱殿去。”
張立疑惑了片刻,思慮了一翻,又左右看了看麾下軍將,低頭,猶豫幾番,抬手作請:“徐都督,在下與都督帶路。”
徐傑點點頭,隨著張立往垂拱殿去。
到得頭前,張立親自為徐傑開啟垂拱殿大門,開口道:“都督不可久留。”
“多謝張將軍。”徐傑點頭答了一語,邁步而入,在大殿裡走了幾步之後,停住了腳步,抬頭看向那龍椅之上的牌匾,仁德大隆。
徐傑又左右看了看,對著空氣開口一語:“哪位在此上值,出來一見。”
空中並無任何回答。
徐傑轉身,看向門外,也正看到張立往裡面看來。徐傑又回頭幾步,伸手關住了大殿之門。轉身又道:“出來一見吧,老九。”
徐傑當真聰慧,在後宮並未見到那個一輩子不能出宮的衛九,所以猜想垂拱殿中之人便是衛九。
徐傑來此,目的是仁德大隆牌匾之後的那一物。事情到得這般地步,徐傑已然要行險,也唯有行險一途。徐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夏翰登基。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事情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徐傑已然被逼無奈。被逼到了這垂拱大殿裡來了。
之前在皇帝寢宮之處,徐傑腳步不斷往那窗戶靠近,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容。興許聽到的還有其他人,比如衛二十三,比如衛六。
徐傑已然管不得那麼多,甚至也管不得歐陽正。徐傑還是第一時間來到了垂拱大殿鄭
“老九,你不出來,我便不管你了。”徐傑又一語。
龍椅左側,陰影之中,一個身影慢慢走了出來,走到了徐傑面前,開口:“徐都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