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讓前期投靠過來的遼將遼兵作特使,進城去見蕭仲銀等將官和相熟的戰友,勸他們放下武器,投誠立功。
政治攻勢之外,是軍事威懾。火器兵每日朝天射出一些火箭,用擲彈筒對空發射一些炮彈,震耳的爆炸聲讓遼人心中震顫。這些火器要是打在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箭弩兵在城牆附近樹起一些木頭靶子,遠遠的用強弩射之,噼噼啪啪的弩箭釘入木頭裡,弩箭射速之快,射頻之高,都是驚人的。要是打在身上,便是透心涼。幾百名特種兵在城牆下放上一些磚塊、木頭、鐵器,隨著將官令下,同時揮刀砍劈,鋼刀異常鋒利,削鐵如泥,應者立斷。這些鋼刀要是砍過來,豈不是連著自己的兵刃和手臂一起被人砍斷。
宋軍的弩弓是用強鋼鑄造的,彈性好,威力大,別人沒有鋼材,想仿造也不可能。弩弦用滑輪滾動,節省了拉弦的力氣,還能自動回彈,弩身用鐵木結構做成,弩身上配備弩盒,形成連弩發射。
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進行如此形式的軍事演練,大概是破天荒的。火器兵、弓弩兵、特種兵在二軍面前出盡風頭。不要說遼兵,就是宋軍,也還有人對火器和鋼刀的認識不多。
政治與軍事雙管齊下,遼人的戰意逐日消減。蕭仲銀聚集眾將徵詢意見,大夥心情沉重,沒人想發言。蕭仲銀問道:“是戰是和,大家發個話。”
耶律休哥:“我想有幾個問題先搞清楚,就知道該當如何:一、雲中之兵能否抵擋宋軍;二、西京的援兵能否過來相助;三、西京之外,大遼還有多少兵力可來援助;四、大遼是否還能保住。”
大夥一陣沉默,又何需回答。遼國搖搖欲墜,甭說援救西京無望,西京的現有兵力不被抽走就燒高香了。這幾年,遼東、遼北告急,頻頻抽調遼西兵馬過去,可是一去無回,那裡就像無底洞,多少遼兵都入了金兵的口袋,不是投降,就是打殘打垮,哪來的援兵。宋軍在雲中與西京之間紮下重兵,西京之兵根本過不來,遼國西南的兵馬受宋國西路軍的扼阻,那也是過不來的。要解雲中之圍,只有靠自己。而云中的形勢一天比一天糟糕,早晚要丟城失地。
張浩兒說道:“休哥大人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終於還是有人說話了,契丹之中,有些人採用張姓、李姓等漢姓。遼人中姓張、姓李的大姓到底是漢人還是少數民族,往往分辨不清。
蕭仲銀臉現無奈,說道:“既然大家的心思相同,那就這樣了,休哥去跟宋人商談吧。”耶律休哥出城來見劉通,商討投誠事宜。二日後,蕭仲銀率雲中大小官員出城投降,雲中以和平的方式回到中原的懷抱。後續的西北官員接管雲中,遼人的官職予以保留,另行任用,遼兵接受改編,一部分加入北伐軍的行列,一部分轉到內地,不願從軍的轉回地方為民。
幾天後,劉通率軍北上,與呂將所部匯齊,進軍西京。西京大同,是山西北邊重鎮,遼國西京道的治所就設在這裡,西京地處晉、冀、蒙三省的要衝,北上是蒙古大漠,南下是山西腹地,東進是華北平原,西出是河套沃野。奪回西京,對整個北伐有著巨大的影響。
雲中到大同並不遠,旦夕而至。大同的遼軍有十五萬,其北部周邊還有數萬,前期派往雲中增援的遼軍被呂將擊敗後,就沒再派兵南下。西京在遼人手中經營多年,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要拿下來並不容易。強攻不是不行,但我軍損失必然很大。
西京已在眼前,北伐軍對西京志在必得,強攻也好,巧取也好,都必須拿下。劉通等人登上城東的高山,遙望大同古城,神馳遠方。呂將嘆道:“西京就要回來了。”大夥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三月的春風溫暖宜人,劉通心潮激盪,乃作《北伐》詩一首,詩曰:
日過黃河夜宿氈,中原北望氣如山。胡蠻不識天兵至,雄師鐵馬踏遼關。千沙莽莽軍飛度,萬漠菲菲戰猶酣。出師一表真名世,塞上高歌任徊圜。
詩中引用南宋陸游《書憤》中的二句,將其悲愴鬱悶之情化為慷慨豪邁之氣,放翁先生九泉有知,是否會漫卷詩書喜欲狂呢!
附:陸游的《書憤》--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塞上長城空自許,鏡中衰鬢已先斑。出師一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
三二 大西北之歌
金軍東去,在遼中一帶往南北二個方向分兵,向北的一部進擊契丹烏骨敵烈諸部,同時回師遼國上京、中京,平定已降遼人的叛亂;向南的一部自西向東與東面的金兵合圍遼國南京地區。其戰略意圖是進一步穩定已佔領區,蓄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