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要比我的厲害得多,他可以將冰層製得極薄,令敵人不易覺察,而這幻冰結界卻是越薄威力越大。所以……”
他的意思十分明顯,秦弓介面道:“所以我們就只能從這一線天往上走了,是吧?”
破軍點了點頭,道:“不過至少說明我們沒有來錯地方,他們確實來過這裡。”更不多話,向前走去。
羅漪正要跟上,被秦弓在後一把拉住,道:“等會兒。”
羅漪一愣,問道:“做什麼?既然非走不可那還不走?”
秦弓習慣性的將嘴一批道:“還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笨石頭,難道真的要讓別人將我們全部堵死在一線天裡不成?先讓破軍大哥出去了,然後你再走,咱們一個個的過。”
羅漪噘了噘嘴道:“算你有理啦!”說話間破軍已過了一線天。羅漪跟著爬了上去。
秦弓站在一線天外背轉身子觀察四周。心想:“明明人影全無,難道他們會突然從地上冒出來不成?是不是我們太小心了?”正思忖間,聽得上面羅漪叫道:“喂,壞小子,快上來吧!”不及多想,轉身走進一線天,往上攀爬。
他人在一線天之中,觸手處青苔叢生,滑滑溼溼的,頗不好受;抬眼朝上看去,見破軍與羅漪分守在出口處兩邊,將天光都遮去了大半,竟覺有一股陰寒之意透上脊背。
正此際,忽聽得羅漪一聲尖叫。破軍高聲喝道:“小心,別碰著了!”秦弓視線被阻,看不著外面的情形,忙出聲叫道:“喂,臭丫頭,上面出什麼事了?!”心中正自著急,突然聽得腳下似有一陣輕響,低頭看去,不由驚道:“這、這是什麼玩意兒?”只見腳底下竟有許多小球緩緩上升。那小球不過核桃大小,呈淡淡的藍色,彷彿中間包含著一團液體一般,卻凝而不散,只是不住的晃動著。秦弓不敢觸著那球,腳下加快,全力向上攀爬。
秦弓剛出一線天,便聽得破軍在耳邊道:“快讓開!”連忙將身向旁一縱。破軍將銀槍向一線天口一劃。頓時一層厚厚的玄冰將出口封住。透過冰層可清楚見得那些小球一觸到冰層就炸了開來,整個一線天瀰漫著淡淡的藍色黏液。卻不知被那黏液觸到後會是何等模樣。
秦弓再看羅漪,只見她臉色煞白,心中大是著急,叫道:“臭丫頭,你,你沒事吧?”
羅漪顫聲道:“沒……沒事。”她只是被嚇著了,並沒有什麼損傷。卻見她指著遠處道,“不知怎麼就冒出來了,全……全是……”
秦弓一看四周,竟全是那淡藍色的小球漂浮在空中,卻只在他們三尺之遙,並不接近。而在小球四周的花鳥蟲草全都蒙上了一層粘粘的藍色,放眼望去,一片慘藍,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破軍一旁道:“我已布了結界,那些東西近不了身的。”
秦弓忙問:“破軍大哥,這是什麼東西啊!”
破軍的神情頗是緊張,道:“是‘月浮’,北天七星之廉貞的絕技。”
“北天七星?那是不是也是你們天界的?”
“不是。”破軍皺眉道,“天界又分南北兩界。他們北天與我們南天水火不容,爭戰不休。有他們插手事情就更麻煩了。”
秦弓無心聽天界的恩怨糾葛,只是問道:“這‘月浮’要碰著了會如何?可有辦法破解?”
“若是被沾了身,那藍色的黏液便會覆蓋全身,使人色、香、聞、味、觸、法六識皆斷,極是厲害!”破軍答道,“不過只要不讓它破裂便無大礙。”
秦弓撓首道:“到處都是‘月浮’,若我們衝過去的話,想一個都不讓它破裂恐怕不容易。”
羅漪此時魂魄稍定,心知暫時並沒有危險,又忍不住抓著秦弓的話柄道:“壞小子,你不是在說廢話麼?這些誰不知道了。還是趕快想個法子過去才好。”
秦弓嘿嘿一笑道:“既然過不去,那就在這裡待著好了。”說罷徑自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他口上雖如此說,心中卻在思索著可有辦法解開困境。
破軍雙眼只是看著結界外那無數晃動不休的月浮,心中也是忽上忽下,怔忡不定。他自當日見得蓼莪一面,便念茲念茲全是她的影子。那一言一動,一顰一笑總能清晰的出現在眼前。一想到她,破軍的嘴邊就不自覺的露出個微笑來;一想到她,就算那剜心之刑也甘之如飴;一想到她,彷彿什麼天界魔界之別也不甚重要了。有時,破軍也覺得奇怪,何以自己會如此模樣。可是每每念及蓼莪時,總覺一種溫柔的滋味在心中盪漾開去,又逐漸波及四肢百骸,更覺得舌下微微發膩。
“蓼莪啊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