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卻並不理會婆雅,搶上幾步,拉住蓼莪的手喜道:“蓼莪姐姐,終於又見到你啦!”
蓼莪見了秦弓也自欣喜不已,笑道:“小混……”猛然念及眼前此人竟已不再是當年被自己提著耳朵笑罵的小弓,卻是堂堂的魔尊,這一句小混蛋竟是叫不下去了。
秦弓看出蓼莪的猶豫,道:“我永遠都是姐姐口中的小混蛋呢!”
蓼莪點了點頭,卻依舊收起了那常有的戲謔的神色,應聲道:“是。”抬眼看到秦弓隱隱有失望之情透出,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我們小弓長大了呢。”
秦弓心中明白,蓼莪再也不可能如以往一樣對他笑罵隨性,心中莫明失落,只勉力的擠出個笑容來。
蓼莪知他心意,將嘴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小混蛋,姐姐想念你得緊呢!”
秦弓聽得這句,心頭大喜,知道在蓼莪心目中,他依舊未變。卻忍不住反口道:“嘻,有破軍大哥陪著,你會想我麼?”這一句話說得頗響,站在旁邊的破軍聽得清清楚楚,他一向皮薄得緊,立時又將臉色漲得通紅。
蓼莪妙目一轉,笑道:“這個冰疙瘩傻乎乎的,一點都不好玩呢。”說罷與秦弓相對大笑。
破軍臉色更紅,忙將話題岔開道:“秦兄弟近來聲名大振,我在無明天聽到了也為你高興呢!”
秦弓嘿嘿而笑道:“難得破軍大哥還記掛著兄弟我,我也想念你得很。”卻又佯裝壓低聲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喝破軍大哥的喜酒呢。”這聲音卻大得可以。
蓼莪一旁嘻嘻而笑,任憑破軍面紅耳赤的,卻並不開口解圍。
婆雅一聲清咳道:“魔尊與大護法、將軍好久沒見自有無數話要說,不妨回宮慢慢細談如何?”
破軍聽得這話如同抓住根稻草似的,忙道:“是啊,大長老說得是。兄弟一路而來,想必也累了,不如先行回宮再說。”
秦弓應了一聲,回頭看了婆雅一眼,拱手道:“適才初見故人,竟將大長老晾在了一邊,實在是失禮。”
婆雅忙道:“不敢,魔尊這般說法,實在是折殺臣下了。”
秦弓眉頭一皺道:“這魔尊一事且先不提,倒是聽得首羅天公主羅漪正在這無明天,不知道是也不是?”
一旁蓼莪插口道:“羅漪妹子在魔宮等著你呢,對了,還有個叫柔荑的姑娘,白宗主也把她帶到這裡來了。”
秦弓聽得這兩人無恙,這才定下心來。只聽得婆雅道:“羅漪公主原想返回首羅天,是屬下著人請來無明天的。”他雖說是請,但秦弓深知羅漪脾氣,又豈是一個請字便可讓她來此的?料來是用了點強硬手段。果聽得婆雅續道:“只是公主好象有些生氣,怕只有魔尊方可勸慰。”
秦弓點了點頭,道:“她發陣脾氣也就會好的,沒有關係的。”
蓼莪笑道:“這一陣脾氣可真是讓人害怕呢。小弓啊,你身邊的姑娘可一個賽一個的麻煩啊。一個麼又叫又跳不肯停歇,一個麼不動不笑不肯醒來。”
秦弓苦笑道:“柔荑還沒有醒麼?先讓我回宮去看看她們再作道理。”
魔宮,龐大的建築一如人間的皇宮,更有迷離氤氳的霞光籠罩。那磅礴之氣,深廣之意之中更透出神秘的氣息,令常人十里之外便裹足不敢向前移動寸步。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似乎若沒有氣勢恢弘的建築就不足以顯示居者的王氣,若沒有深廣的殿堂就不足以顯彰居者如海的胸襟,若沒有神秘的氣息就不足以顯露居者的高深。
紫辰殿,正坐落在魔宮的中心。殿內盤龍雕鳳,殿頂繪著魔族開界的魔王修羅天吞天噬地的畫像,高高在上的寶座鑲珠嵌玉,極奢華之能事。
秦弓站在殿前,心頭凌亂。這反覆的輪迴,難道又回到了前世,竟是無法更改?這所謂的與命運的爭鬥難道一切依舊在算計之中不曾脫逃?
婆雅一旁道:“魔尊既已回來,何不就請上坐?以正尊威?臣等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秦弓呆立一陣,方開口道:“大長老,此事可否容後再說?羅漪與柔荑在何處?”
在身後的白藏聽得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色彩,也不知是喜是怒。然早有人按奈不住,大聲道:“你開口閉口皆是幾個女子,這魔界的存亡生死在你的心裡竟比這幾個女子都不如?”
“擎羊,休得無理!”婆雅連忙出聲喝止。
秦弓回頭看處,卻見此人身材高大,頭頂冠蓋如月,形容清奇,正是魔族六煞之擎羊。秦弓雖不願居這尊位,然傲骨天生,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