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唐寶江說:“郎中的家路途遠了些,你自己在家守著別害怕,我天黑之前一定能趕回來。”
太陽偏西了,一群群餓得嘰嘰喳喳亂叫的鳥雀從院子上空飛過,花兒仍在不間斷地往齊曉月嘴和眼睛、鼻孔滴著紫草水,唐寶江還沒有回來。花兒做好了飯,雖然餓了但她沒吃,她堅持著,等待著,祈禱著,希望唐寶江平安無事早點帶郎中回來。
夜深了,唐寶江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花兒見唐寶江渾身是汗驚恐的樣子,又沒見到郎中,忙問:“大叔生什麼事了?郎中呢?”
“黑魚幫比水災還狠毒呀!”唐寶江咬牙切齒地罵著,“我趕到郎中住的地方,郎中的家已經燒成廢墟了。鄰居告訴我:郎中全家人不知道什麼原因都被黑魚幫殺了,家產都搶走了,臨走時還放了一把火。我一聽沒希望了,就急忙往家趕。誰想得到呀,半路竟遇到黑魚幫的人,逐人檢查盤問,我身上的銀子被他們搶去了,他們還拿著畫像讓我辨認,問我見沒見過畫像上的人。我一看畫像畫的是恩人呢,我說沒見過。黑魚幫的人就一腳把我踢一邊去了。嚇得我沒敢直接往家的方向走,繞遠道回來的,生怕那幫餓狼跟來呀。”
花兒焦慮急切地問:“黑魚幫的人現在在哪裡?會不會到這裡來呀?”
唐寶江顫抖著說:“我也不知道呀,他們正在四下搜查呢。萬一……”唐寶江沒再說下去。
花兒看著躺著的齊曉月,說:“大叔,咱先把曉月哥藏起來吧。”
唐寶江在院子裡來回走動著,他在想:“藏在哪裡呢?時間不等人,情況緊急。”唐寶江走到紫草垛前,拿起幾梱紫草在倒塌的牆上支起紫草架,有主意了。唐寶江將涼棚拆掉,在齊曉月的身子兩旁各放起紫草捆,紫草梱和紫草梱互相支著沒有壓到齊曉月。唐寶江瘋狂快地搬移著紫草。他心想:多虧自己和兒子在去年割了這些長在荒甸子上的野紫草,原打算用來燒火取暖,沒想到現在竟用來救人。花兒明白了唐寶江的用意,跑上前也幫起忙來。不一會,一垛紫草搬完家了。齊曉月靜靜地躺在紫草堆裡品味著呼吸著紫草的芳香。唐寶江和花兒喘息一會後,吃了口飯就輪班看守護著齊曉月。
第二天早上,唐寶江家門啪啪響了起來。唐寶江心想:壞了,黑魚幫的人搜查來了。
………【第三十七章】………
唐寶江聽到敲門聲,忙拿起凳子放在炕上,讓花兒鑽進天棚裡。這時,大門口的敲門聲更響了。當花兒費了好大的勁鑽進天棚裡後,唐寶江把凳子放在地上,急得在屋裡來回走著,思考著是否開門,開門後如何對付。
“爹,爹快開門呢。我是唐驢子。”門外傳來熟悉的喊話聲。
唐寶江一聽是兒子唐驢子,有些不相信,他下意識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不是在做夢。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大門前,聲音顫抖地問:“我的驢子真的是你嗎?”
“爹,不是我還能是誰?”門外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唐寶江激動地開啟大門,一個手拿尖刀,尖嘴猴腮,骨瘦如柴的黑臉漢子搖晃著身子走了進來。唐寶江一把拽住這個人的兩個胳膊上下左右的打量著,這個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唐寶江,說:“爹這是幹嘛呀?怪嚇人的。我餓了,快給我弄點吃的。”
唐寶江關切地問:“驢子這些天你到哪裡去了?可把爹急壞了,我還以為你……”唐寶江沒說下去。
“哈哈哈,你是不是以為我死了?我唐驢子自有天命,死不了。”唐驢兒仰頭搖晃著身子走進了屋,唐寶江緊隨其後。唐驢子喝了口水,四腳朝天躺在炕上,懶洋洋地對唐寶江說:“爹,飯好了叫我一聲,我睡一會。”
唐寶江看著唐驢子疲憊的樣子,沒說什麼做飯去了。
唐寶江將飯端上桌子想喚醒兒子吃飯,可看到唐驢子流著口水,呼呼睡得香甜就沒忍心召喚,他想讓兒子多睡一會。這時,唐寶江才開始仔細地端詳兒子的樣子。唐驢子現在穿的衣服已經不是離家時的衣服了,而是一身青衣,腰裡鼓鼓的,唐寶江也沒去想那是什麼東西,他覺得兒子活著回來就知足了。
唐驢子在炕上翻了個身,用手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埋怨地說:“爹怎麼不叫醒我呀?時間長了可不好辦了。”
唐寶江忙把一條溼手巾遞給唐驢子,說:“擦擦臉精神精神再吃飯,看你睡得香,我沒叫你。都回家了,有什麼不好辦的?”
唐驢子接過毛巾三兩下擦完了臉,把毛巾往一邊一扔沒說話就狼吞虎嚥吃起飯來。唐寶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