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的人面上還是有點掛不住,她才不會告訴他自己剛才根本就沒有洗澡的打算。
“我看見了。”夏楠定了定心神,找個理由胡言亂語:“我就是突然想起有個電話忘了打。”
聽到她這樣說,許念痕鬆了口氣,卻也惱她不經意的一驚一乍就讓他驚慌失措,於是硬了幾分語氣道:“電話可以出來後再打。”
連替她接了個電話的事也沒告訴她。
夏楠還懷著僥倖心理想跟他確認一下,她昨晚是不是被小公園的蟲子攻擊了,可他生硬的語氣又讓她沒了問出口的勇氣,她只得“哦”一聲表示她知道了。
許念痕察覺出了她的退縮,此時此刻隔著門板尷尬地站著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放軟了語氣補充道:“你的洗漱用品已經備好放裡面了,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可以叫我,我就在廚房。”
“好。”夏楠看了看盥洗臺那邊,果然有給她準備的牙刷、杯子,還有毛巾。
再次脫下衣服準備隨便衝一下澡,夏楠著實尷尬到不行,在男人的公寓裡洗澡而且身上還有疑似草莓的紅印什麼的太讓人害羞了。
“想什麼呢?”許念痕電話收線走過來,看到的就是某人捂臉發呆狀。
“啊?”夏楠回神,將手放下,“沒想什麼。”
許念痕拉開椅子坐下,神色自若看向她:“那臉紅什麼?”
夏楠又伸手摸了摸臉,是有些燙人。還不是因為你,夏楠在心裡默默吐槽,不過面上她還是裝作沒聽見許念痕的話,自顧自地用勺子舀粥喝。
沒聽她的回答,許念痕也不意外,他又挑起另一個話題:“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對於你一大早出現在我在公寓裡。”
夏楠猛然抬頭看向他,眼珠來回轉動了兩下,她什麼問題都可以問麼?
“什麼都可以問。”許念痕也喝了一口粥,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不緊不慢地出聲補充。至於是不是夏楠問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會回答,那得先看她問了什麼。
夏楠現在有滿肚子的疑問需要他解答,他突然這樣開誠佈公地給機會讓她提問,她卻在戰術上又犯了難:不知道是該單刀直入,還是迂迴包抄。
“一個問題也沒有?”許念痕適時催促她。
“有,當然有了。”夏楠怕他反悔,情急之下就問出了一個只擦著外圍線的問題:“那個,我昨天穿的衣服呢?”
唉,好慫好慫,說好的中心區域呢?不求直擊要害,也沒有這樣偏離軌道的吧。
思考了那麼久,就問出這麼個完全不著調的問題?許念痕蹙了蹙眉,放下手中的勺子,“又髒又臭的,扔簍子裡了。”
又髒又臭?還給扔了?夏楠很想為她那套下血本買下的衣服反駁幾句,可偏偏許念痕說的字字是事實,讓她找不到反駁的切入點。
“是不是還想問手機在哪?”還有一個電話忘了打?
嗯嗯,夏楠很想點頭,不過話出口便成了這樣:“其實,也不是那麼想知道。”
她這是在欲擒故縱麼?許念痕小心收起唇角掀起的弧度,爽快地告訴她:“放心,沒有一起丟進簍子。”
剛剛還有些尷尬無措的氣氛,頓時因為這幾句話化解了不少,莫名的,夏楠有點想笑。明明沒有想要問這些的,不知道話題怎麼就偏過來了。
想笑,她也就真的笑了,顴骨都有明顯升起,引得許念痕連連看了她好幾眼。
感受到對面男人投注在她臉上的目光,夏楠才後知後覺地隱下那控制不住的笑意,指著面前的華夫餅,無辜地眨了眨眼,“這個,我吃不完可以打包嗎?”
就幾個華夫餅,需要惦記到笑不攏嘴?許念痕看著她那饞相,一時也嚴肅不起來,他點了點頭:“可以。”
但也不想就這樣輕易地被她轉移話題,“那你拿什麼東西換?”
夏楠懵懂不解:“什麼東西?”
許念痕簡單直白:“自己想。”說完又接起了一個響了很久的電話。
夏楠知道他接的是工作上的電話,昨天到今天,因為她的緣故他沒上班,公司那邊肯定累積了很多的工作在等著他過去處理。想到這,剛剛徒然生出的被調戲的感覺,馬上又被心疼和內疚取而代之了。
好像經過一個晚上,有些無法掌控的暗湧就悄然出現在了她和許念痕之間,她不排斥,卻也免不了有想抓又抓不住的慌亂和失措。
他對她的態度不似之前那般隱晦不明,她面對他也少了一分顧盼間的小心翼翼。夏楠知道,那是因為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