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是梵汐最沒辦法免疫的!
雖然打心眼裡不想坐在那麼顯眼的地方,可是梵汐還是耐不住鳳鳴一句又一句的邀請,最後只好坐在他身邊的位置——
“那個……我叫白玉,來自藍香宮,我們藍香宮只開辦了三年的時間,所以我這也是第一次參加‘花神’擂臺,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梵汐按照昨晚紅蓮教他的話,硬著頭皮自我介紹,卻立刻引起周遭一面驚歎聲。
“哇……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玉公子啊!”
“就是藍香宮那個……傳說中的幕後老闆!”
“真好看……難怪傳聞中,就連皇上也……”
“噓,這話不要亂說……小心掉腦袋……”
“可是,的確百聞不如一見……難怪藍香宮才創辦三年,就有了今天的地位!”
“恩,看到他,我都想贖身、改投到他門下了……”
周遭一片竊竊私語,梵汐聽得清楚,不由暗暗叫苦,這個梵沐,詐死就詐死嘛,你藏個身、搞得這麼出名做什麼……可他只顧得低頭害羞,卻沒注意到身邊的鳳鳴臉色一僵,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原來是白玉公子,久仰大名,原來是鳳鳴怠慢失禮了。”
“不必客氣,白玉入行短,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
梵汐硬是掛著相熟的笑容,心裡早就叫苦連天的炸開了鍋,原來這花街的繁文縟節比朝廷還麻煩啊,尤其是旁邊這個鳳鳴,他到底要客套到什麼時候?
要說這鳳鳴倒也知道適可而止,可是收起客套話,卻柔中帶韌的話鋒一轉——
“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白玉公子沒把我‘楚楓樓’放在眼裡了。在坐的公子們大多都知道,五年前的上一屆‘花神’就是我們楚楓樓的伶星公子,他是我的哥哥,只是歲月不饒人,尤其是做我們這一行的,縱然哥哥才貌出眾卻也已經不能跟諸位同臺競技了,所以現在他是楚楓樓的老闆了。”
鳳鳴像是惋惜兄長的年華流逝一般,俊美的臉上寫著淡淡遺憾,配合著恰如其分的嘆息,連感嘆都變的妖嬈嫵媚起來,只不過在場的都知道,這番做作柔中有刺,不過是向對手示威罷了,聽不出來的,恐怕只有坐在一邊不知該怎麼出言安撫的梵汐罷了。
沒有藍香宮之前,楚楓樓是當之無愧的老牌花街第一樓,歷屆的“花神”十個就有八個都出在那裡,也難怪這鳳鳴敢如此驕傲,可三年前開始這種地位有了微妙的變化,原因當然是“藍香宮”!只是兩家青樓相隔大江南北、平日裡互不影響、井水也實在犯不著河水……而此時的“花神”之爭,顯然是雙方角逐地位的一個最適合的平臺!
“啊!原來是這樣……那是白玉我失禮了才對,是我太沒見識了,還請鳳鳴見諒。”
儘管梵汐連忙解釋……可是這種場合,會有人信他才怪!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任何比賽恆古不變的真理,大家都懂,更何況是憑一人之力創造了藍香宮輝煌的白玉公子,又怎麼可能不是個心思細密、智慧過人的人物?
可憐梵汐的真單純被當成了裝純,自然就把他看做可以跟鳳鳴一較高下的人物,一群人都一臉敬仰卻在心裡偷偷盤算、等著看這場龍虎鬥……那以己度人的鳳鳴,就更不會相信他的話了。
“白玉公子,既然如此有緣,我們不如結了金蘭,如何?”鳳鳴假惺惺的親手為他斟了一杯茶,在外人看來這是何等的榮耀,可梵汐倒是稀裡糊塗就接了,皇上親手斟的茶他都常常在喝,更何況是旁人,只是鳳鳴接下來的話,卻讓剛含了一口茶水入口的他,把茶水極為不雅的噴了出來,“白玉公子,那我們今天起就以‘姐妹’相稱,如何?”
“噗——”梵汐呆鳥一般的眨著眼,“姐、姐妹?!”
拜託,性別先搞搞清楚好不好?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白玉公子真會說笑!”鳳鳴也不嫌髒,居然親自掏出手帕,幫他擦起了被茶水噴溼的衣衫,“這裡的每個人,不都是夜夜張開大腿伺候男人的嗎?只不過伺候的男人分個三六九等,脫了褲子、被上的時候,也沒什麼分別!”
鳳鳴的話說的露骨,在場的都是同行,卻覺得沒什麼……倒是梵汐的臉燒得面紅耳赤,跟這場面顯得格格不入。
……這麼不要臉的話,真的可以亂講嗎?
卻不知鳳鳴是個何等會察言觀色的人,在旁人都覺得這大名鼎鼎的白玉公子矯情的過了頭兒的時候,他卻隱隱感覺到不對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