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導致其他系統的極大變化。這是一門科學,混沌學!
羅伯特公爵的一次攻擊引起的變化太多,千千萬萬,不知從何處說起。一粒水滴的渺小微弱,也可以反射太陽的光輝。一粒水滴的渺小微弱,也有十萬生靈在期間寄存。所以恰好在上海的公共租界,一處兩層半的石庫門房租客,麥先生麥太太一家裡發生的事件,倒是也有一絲的小趣味。
麥先生在政府的一個冷門的部門工作,就是俗話裡的冷衙門。但是麥先生是個有學問的人,青少年的時代在四書五經上也是下過苦功夫的,如果還是滿清的科舉時代,說不定是會有一番作為的。
雖然非常不幸,麥先生遇到了一個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這樣的大變革年代。麥先生依舊憑藉著他的一根筆桿子。混到一個政府裡的差事,是一個吃官家飯、文字飯的體面文人。
麥先生平日裡交際的圈子,都是可以咬文嚼字,可以推敲句子,可以流暢書寫,甚至可以即興吟詩作對,可以互相和韻唱和的。
在這個圈子裡,知交好友們自得其樂。圈子外的人對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一種是願意和他們拱手行禮互相交流,喊他們一聲“先生”。另外一種是粗鄙無禮的武者屠夫之類。喊他們一聲“酸丁兒”。
近幾年。麥先生的最大成就,最引以為豪的一件事,還要算孫督軍大勝了汪督軍,在進城的時候。花車要透過三個彩色牌坊。牌坊上是要題字的。官廳裡的幾個主要頭目。都因為打仗避開了。所以矮子裡拔將軍,推舉到了麥先生頭上。
麥先生見同僚們已經殷勤伺候著鋪排開了紙,壓好了鎮紙。把筆桿子已經塞到他手裡了。只好打了強調說幾句推辭的話,然後挽起袖子,開寫。
一共三句十二個字。“功高嶽牧”“威震東南”“德隆恩博”。
同僚們也跟著說一些喝彩的話
“老麥這一筆書法,功力越發深厚了。”
“尤其是最後這一個博字,最見功底,有力透紙背之感。”
麥先生面頰嫣紅,實在是忍不住心中那份得意勁頭,一伸手又在最後一個有“力透紙背”感的字上描了一下。
這樣一描,最後一筆的墨就有點太厚重,反倒是有畫蛇添足的感覺了。麥先生後悔不已,還想著再毀掉了,重寫一張。
但是同僚們都已經等不及,都說:
“這已經足夠好看了。”
把墨寶交付給聽差,拿去匾額的店鋪刻印了。
總的來說,麥先生在文人的圈子裡,要算中下的檔次,在他辦公的官廳裡的收入,也只能算是中下流。
幸好他娶了一個聰明又賢惠又會過日子的太太。夫妻兩個日夜謀劃,算盤珠子日夜敲打,所以還算過的去。
麥先生家有個老習慣,這是從晚清那個時候開始,旗人家裡的習慣,就是冬夏兩個季節,家裡換季的衣服鋪蓋,都是要拿去當鋪裡放著的。當鋪裡會寫一張當票出來。等過半年,再去贖當回來。
每年這樣折騰兩次,手中就會有一筆活錢,雖然要繳納一分的利息。但是憑藉著他們夫妻會講價的高明本事。預付一部分日常開支,總算起來是有便宜的。
麥先生一家今年依舊拿著過去的老習慣,去當鋪找當子。可是時代不同了。今年的當鋪竟然沒有一家收普通衣服的。只有麥先生的一件大毛的外套,另外麥太太一件狐狸眼睛鑲著寶石的圍脖,依舊可以當出去。
麥太太嘆氣:
“少了一筆活錢,日子過得就緊巴了!”
雖然是少了一筆活錢,他們依舊是一個小資的文人家庭。麥太太打聽出來了衣服不能抵當鋪的原因,也趕去布料一條街上,給全家添置了新布的夏衣。
麥先生一邊說著要省儉的話,一邊又盤算著:
“這件新竹布的長衫,穿出去赴宴,也是體面的。”
麥先生是官面上的人,三天五天的,總是有赴宴的機會。
雖然少了一筆活錢,今年的日子竟然過的要比往年要順利很多。上海的市政府不知道從那裡得來了大筆的稅收。
麥先生所在的冷衙門,原本的薪水總是拖欠三兩個月,甚至還經常打折七成、六成發放的。今天居然一文不少,一天不差的都發放出來了。
麥家租住的兩層半的石庫門,是一共七戶人家合住的。前幾天搬進來兩戶人家,麥太太頂著她那新燙好的愛斯頭,探頭探腦的打探了一番。
新來的兩戶人家是織布廠裡做工人的。
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