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兩杯茶水。秦天德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身上的雨水,一邊詫異的問道:“子充,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出手才能救淮陰的百姓?”
周必大一口氣將杯中茶水喝乾,快步走到秦天德面前,深深作了一揖:“還請大人做法,讓雨停了。”
“噗!”秦天德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周必大一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子充,你瘋了麼?本官哪會什麼做法?這天降暴雨是氣候。。。哎呀,總之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周必大並沒有起身,也沒有擦去頭上被秦天德噴上的茶水,只是苦求道:“大人,您不是說過您是半仙麼?您能掐會算一定可以讓雨停下來的!
事到如今只有大人出手,否則不出兩日,淮陰必定洪水肆虐,到那時死傷慘重,大人於心何忍啊!
求大人連夜施法,救淮陰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子充代淮陰全縣百姓懇求大人了!”
說到這裡,周必大突然撩起衣裳下襬,跪在了秦天德面前。
“子充不可,快起來!”秦天德連忙將手中茶杯丟掉,強行攙扶起周必大,“本官真的不會什麼施法,真的!”
“大人,下官知道您心繫黎民百姓,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不然也不會初至淮陰就命下官二人抓緊時間修築河堤。
只是如今水位上漲的實在是太快了,求大人看在蒼生的面上,施法讓雨停了吧!”
完了,這回完了,玩出麻煩了。我就嘴賤,當初幹嘛無端端的要自稱什麼半仙,現在可好了,這個周必大認準我這個半仙了,這可叫我如何是好?
秦天德大為撓頭,看周必大的樣子,似乎已經認準了自己懂得法術,能夠讓天晴下來,這可怎麼辦?
“大人!”
秦天德知道今晚不給周必大一個答覆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苦著臉說道:“子充你先回去換身衣裳,免得受涼。施法一事待本官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覆。”
“大人!”
“好吧好吧,給本官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一炷香後本官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周必大不知道秦天德百般推脫有什麼苦衷,也不敢逼得緊了,一炷香的時間他還可以等待,因此再次朝著秦天德深深作了一揖,轉身離去。
秦天德將身上的雨水擦乾,然後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坐在房中反覆的思量著,眼瞅著一炷香的時間馬上就要過去了,他最終一咬牙,決定告訴周必大,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半仙,更不會什麼施法!
按照周必大所說,河堤隨時可能垮塌,這不是他耍寶露臉的時候,正經是要儘快疏散河岸附近的百姓,同時調派人手,準備安置災民!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上書朝廷,要些賑災的銀兩和食物。
哪知道他剛剛開啟書房的門,卻看見周必大正立於門前,眼巴巴的瞅著自己。不止是周必大,還有齊妍錦和朱淑真帶著幾個丫鬟,連嶽銀瓶也換好了衣裳站在門口看著他。
“你們這是。。。”
周必大從書房離開的時候就感覺到秦天德有些不情願。被秦天德以報恩的名義強留在身邊的這段時間,他察覺到秦天德並不是一個魚肉鄉里的貪官,反而還隱隱感覺到秦天德一直都在替淮陰縣的百姓考慮,只是拿不出實證罷了。
他並不能確定秦天德一定是什麼半仙,但這種時候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這畢竟是保住河堤的唯一辦法。
可是秦天德卻不停的推脫,這讓周必大心中擔憂。想到了秦天德平日裡最疼愛朱齊二女,對嶽銀瓶似乎也是包容有加,於是他從書房內出來後,並沒有返回西院,而是去將三女找來,將眼前的危機事態詳細說出,希望三女能夠一同求秦天德施法。
“官人,您就試試吧,周大人也是一片好意。”
“真兒,不是我不想試,實在是我真沒有這個能力啊!”
“官人,奴家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奴家自幼生長在淮陰,見慣了洪水過後百姓的慘狀,您就答應周大人吧!”
“錦兒,怎麼連你也認為我懂法術啊?”
“狗官!我知道你最喜歡裝模作樣,可是人命關天,這種時候你還要裝下去麼!”
“瓶兒,你。。。”
他最怕的就是嶽銀瓶,不僅是因為那日在房中的床榻上上演的曖昧一幕,更是因為嶽銀瓶見過他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到秦天德還是百般推脫,心如火燎的周必大當即再次跪拜在秦天德面前:“求大人開壇做法,讓雨停了吧!下官代表淮陰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