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蘇家家主的時候一樣。這種心情,是既興奮又忐忑的。
但是!你蘇小溪都忐忑又興奮了三天了!!!
蘇二妞心裡特瞧不起他哥。至於嗎?不就是要小學了,不就是這個小學老師是個大學教授麼,你至於這樣子慫麼?
“哥,俺可給你說。你趕緊把你現在這小心忐忑的模樣子收一收;過會兒給人看到不好。”
“拜師傅是人生的大事,俺難免會緊張,誰看到也不能為這笑話俺,有啥不好的。何況,俺都要成為陸家舉人老爺的親傳弟子了,就是誰笑話俺,也不敢笑話舉人老爺的親傳弟子呀。”蘇小溪緊張歸緊張,卻也還是要和自家妹子爭辯一二,他自認沒有說錯話,言辭更是透出了一股子優越,雖不夠明顯,卻也能叫親近之人感受到的。蘇小溪怒,只他兄長活活被自家妹子扯著手兒教訓起來,就夠叫他憋屈的了。這時候便是要辯駁一二。
豈料,蘇二妞卻沉下臉來,她定定盯著蘇小溪看,小嘴抿著,臉色沉沉,倒把蘇小溪給惹惱了。
“阿妹,今天是俺大好日子,你做啥還給俺臉色看?俺好歹是你親哥!”尤其那“親哥”二字上咬得重重的,他這是被蘇二妞一副要教訓他的模樣惹的惱羞成怒了,也是氣惱極了,才衝著蘇二妞暗暗吼起來。吼完之後,他就後悔了。眼前這個。是他親妹,沒有她,此刻自己就雌伏在那個變態的狗屁師爺的身下,沒有尊嚴的被糟蹋吶。
這樣想著,蘇小溪面上閃過濃濃的愧疚,“阿妹,俺……”
正是這時。那個臉色沉沉。仿若潑墨的山水畫的柔嫩小臉猛地平靜無波,蘇小溪轉過臉去,就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小臉一順不順地盯著他看。
“蘇小溪;這個拜師禮俺看。就到此為止。”她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蘇小溪急了,忙問:“憑啥?!”
蘇二妞心中冷笑,他說的是“憑啥”。而不是“為啥”這一字的區別,可就大了去了。她也懶得和他爭辯“憑”啥。只哂笑起來:“蘇小溪,俺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想,半柱香的時辰。你還是想不明透,俺自去替你回了陸家的三老太爺。”
蘇小溪更急了,非但急切。更是有些對蘇二妞的行止忍無可忍,當下不管不顧就吼道:“蘇二妞!你莫要忘記。俺才是那個做兄長的!”言下之意是你這個做妹子的憑啥不尊重著兄長,還對兄長指手畫腳?
“呵呵,”蘇二妞自去摘了身上洗衣做飯的圍兜,堪堪往蘇小溪身上一丟,留下一句話:“君子如玉,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為君子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時的蘇二妞哪裡像一個五歲孩童,其深沉,其肅然,絕然非是一個小女子該有,而況今才五歲有餘。
“蘇小溪,你做到了嗎?”蘇二妞稚嫩的聲音陡然一沉,忽而聲音更是悲切,“還是說,你的目標不是那如蘭君子?我曾同你說,讀書明理,通曉大意,你就是這般想要趁著陸三太爺的勢耀武揚威的?”她也不知不覺,竟然把“我”字說出口。實在是痛心,自家哥哥竟然是這般想的,如是如此,也太令她痛心了!
“俺,俺……不……”蘇小溪此刻臉色慘白,哪裡還有剛才的喜氣洋洋,他沒有追究他傻了五年的妹妹怎麼能夠說出這般大義凜然的話來,卻因自己的傻妹妹這般話感到深深的震撼。
蘇二妞瞧著他極力辯解,彷彿不解釋清楚,不說清楚,他就再也不能是蘇小溪了。蘇二妞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家哥哥,想起她在小溪河落水的時候,絕望的時候,奮不顧身跳到河裡來救她的是眼前這個快要被突如其來的餡餅砸的快要忘乎所以的哥哥,想起肚子餓的時候,是這個哥哥騙自己吃過了,卻把吃的讓給他,想起這個哥哥彆扭的討厭自己卻又彆扭的關心自己……蘇二妞到底是,意難平!
意難平,不能讓自己的哥哥被一點物質迷花了眼。陳勝吳廣起義,一朝揭竿,風生水起,最後卻為何沒能皇朝長存?就是那貧小中農,一朝富裕,便不辨東西。此刻的蘇小溪,和他們,何其相似?
蘇二妞深吸一口氣,久久才吐出,道:“蘇小溪,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一隻流浪狗,過得苦哈哈,經常餓肚子,像是過街老鼠一樣,人人見了都要打上兩下,後來這隻流浪狗因為運氣好,救下了一個鄉紳老爺,這位鄉紳老爺為了感恩這隻流浪狗,就把這隻流浪狗收留在自己家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家裡的奴僕都知道這隻狗是自家老爺的救命恩狗,誰都對它客客氣氣的,這隻狗的地位甚至比家裡的奴僕還要高。後來有一天,鄉紳帶著這隻狗去散步,路上遇到一個人,這個人因為一些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