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濟堂,無人的後宅。
徐傲臉色鐵青的吞著一種蜜蠟狀的東西,一口接一口,吞完不久又一頓嘔吐,膽汁都吐了出來。
吐完繼續吃,如此迴圈了多次。
直至他感受到體內的劇毒得到緩解,才緩緩癱軟了下去。
“劉木橋,徐衍!這次我看你們死不死,嘔……”
徐傲乾嘔不止,表情痛苦不已。
他現在恨死了徐衍。
早知道那半桶毒酒融進了所有木毒,說什麼他也不能喝,這下好了,搭進去半條命。
五毒使也是人,是人沒有不怕劇毒的。
徐傲吃了過量的木毒,即便有所緩解也要很長時間才能真正恢復。
正難受的時候,屋門開了,有人走進來。
徐傲頓時大怒,喝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本以為是藥鋪夥計來打擾,吼一嗓子把對方嚇走也就是了,結果進來的人非但沒走,反而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
“好端端的一步棋,險些讓你下殘了。”
徐傲一怔,猛地抬頭。
“教主!”
……
司天監,總部。
常玉春與倪秋雁分立在監正書房的大桌兩側。
桌子上,鋪著一張大商地圖。
地圖橫豎各有直線,其上很多區域標記著不同的代號。
這張圖,出自楚紅蓮之手。
沉默不語的監正一直望著地圖出神。
常玉春:“南衙真是為了這張圖而來,大人料事如神,大年夜讓我們不回西衙而在外面喝酒,給他們創造條件好下手。”
倪秋雁:“既然打更人破壞了儲屍房,為何不拿走地圖,拓印一張一模一樣的地圖比起直接拿走可麻煩得多。”
常玉春:“他們自以為是,以為我看不出儲屍房是否被強行開啟過。”
倪秋雁:“以夏無風的謹慎,他不該想不到這一點,這件事他們辦得吃力不討好。”
常玉春:“總有些聰明人自以為高人一籌,沒聽過聰明反被聰明誤麼,紅蓮追查的離王墓果然打更人也十分在意,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那墓裡究竟有什麼能讓南衙如此看重的東西。”
倪秋雁:“不止南衙看重,連陛下都在意得很呢,要不然也不會放縱打更人如此橫行無忌。”
常玉春:“大人,那離王墓裡究竟有什麼?”
監正斐淺目光復雜,道:“或許,有我們當今陛下的身世之謎。”
常玉春:“難道陛下是離王后裔?”
倪秋雁:“即便不是直系後裔也應該關聯匪淺,畢竟陛下最初的配劍上刻著離王的字眼。”
斐淺輕語道:“離王劍,陪著陛下南征北戰的無雙利器,陛下已經很久沒用過了,只有當年御駕親征的時候我曾見過一眼。”
斐淺回憶著往事,眉峰不由自主的鎖在一起。
“那把劍,很鋒利……”
強大的帝王,鋒利的古劍,在斐淺的記憶中,大商皇帝商無極的戰力十分強悍,與如今病懨懨大限將至的帝王判若兩人。
時間太可怕,能抹滅一切強者,即便是帝王也不得不在時間的法則下低頭、蒼老。
斐淺嘆息了一聲,收起地圖。
“紅蓮還是沒有訊息麼。”
常玉春:“暫時沒有,我手下有個煉屍官曾經在知遠縣見過紅蓮最後一面,我已派人在知遠縣附近徹查過,沒有收穫。”
斐淺點了點頭。
倪秋雁:“五毒教好像也在暗中尋找離王墓,會不會紅蓮與五毒教交手後遭遇不測?”
常玉春:“有這個可能,不過五毒教最近銷聲匿跡,不肯冒頭,抓幾個嘍囉拷問的機會都沒有。”
倪秋雁:“消停些更好,我們大商現在一團亂麻,沒工夫與五毒教鬥法,皇后與國舅的醜聞幾乎傳遍皇城,太子能否上位成了百官的心病,一旦皇帝與太子反目成仇,大商的根基可就不穩了。”
常玉春:“李寺那傢伙真是古怪,皇后這是怎麼得罪他了,連這種事都往外兜,他這一死,更坐實了皇后與國舅的姦情,他到底怎麼想的呢?”
倪秋雁:“伴君如伴虎,何況是比虎都難以捉摸的皇后,女人就是如此,算他李寺倒黴,倒是我們東西二衙要何去何從呢,還望大人明示。”
常玉春也將目光望向監正。
斐淺簡短道:“我們的陛下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