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天監的人,又會煉屍,這麼看她是煉屍官一脈。”
徐衍在心裡琢磨。
自己有沒有機會抱上司天監這條大腿。
在大商地界,司天監的人是能橫著走的。
咚咚咚。
有人敲門。
聲音不大,不急不緩,聽得出敲得很謹慎。
徐衍收起小木盒,控制黑袍女人坐在椅子上,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後走向門口。
門外站著胖縣令。
“徐公子,大人可還好。”陳洲驊瞄了眼屋子裡的女人,明知故問道。
“有事?”徐衍鎮定自若。
“確實有事,專門向大人稟報。”陳洲驊只有一個人,捧著個簡單的黑布包裹。
徐衍沒在多問,站在女人身後。
他的身份類似於人家順手救下的跟班,還沒資格替女人做主。
陳洲驊來到女人近前,稍微彎著腰等了一小會兒。
見沒有指示,他稍微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徐衍,猶豫一下,才說明來意。
“大人,您說要是這次不能活著離開監牢,就讓屬下將包裹帶回皇城交於司天監西衙。”頓了頓,陳洲驊繼續道:“如今大人安然無恙,這包裹是不是……”
對於陳洲驊來說,手上的包裹無異於燙手的山芋,能物歸原主最好。
他一介小小縣令,最不想和司天監那種龐然大物打交道。
真要捲進什麼離奇的案子,一個浪頭兒過來別說縣令了,即便知府甚至巡撫都吃不了兜著走。
對面始終沉默。
陳洲驊不解其意,抬頭看去,這時黑袍女人的臉龐才動了動,用下巴頦點了點徐衍的方向。
那意思十分明顯。
徐衍立刻走上前去,代為接過包裹。
陳洲驊可算擺脫了麻煩,心裡輕鬆的同時,不由得對徐衍這個窮書生刮目相看。
這麼快就得到司天監大人的青睞,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
心裡這麼想,話可不能這麼說。
陳洲驊笑容滿面的拉過徐衍,道:“徐公子若是得閒,不妨來一趟前廳,上次武家的案子本官覺得有蹊蹺,打算升堂重審,還請徐公子旁聽。”
徐衍對胖縣令的心思心知肚明,點頭答應下來。
之前書生入獄,是因為當街大罵縣令老爺,而起因,便是武家的案子。
“大人有何吩咐可千萬別客氣,下官先行告退。”
陳洲驊對著黑袍女人施禮後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關好門,徐衍將包裹開啟。
怪不得身上沒東西,女人知道自己有可能隨時死掉,原來去監牢之前先做了安排。
包裹不大,裡面的東西也不多。
一套黑袍,幾塊碎銀,一份密函,一塊青銅材質的虎頭令牌,背面上下分別刻著字跡。
煉屍官。
楚紅蓮。
果然是司天監的煉屍官。
徐衍放下令牌,拿起密函,留意到封口有火漆封緘,印著祥雲圖案。
火漆即封蠟,以石臘、松脂等材料混合製成,這玩意仿造不難。
徐衍沒在乎,直接拆開密函。
裡面只寫著四個字。
橫七,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