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海一次性給他這麼多。一,可能是他身上真有這麼多,二,就是不想欠他,三就是,顧東來現在這情況還正好需要這些丸藥,他特地周到地想到這一點,並且想還他昨晚的一場幫助了。
“這是我全部的阿伽陀藥。”
“我現在,什麼別的東西都沒有。”
“但你胳膊上被紅色魔光所傷留下的反噬,之後可能還會惡化。每天睡前以法力祛除體內魔光殘留,用大還丹和洗髓藥暫時遏制那股邪氣,應該能暫緩一段時間。”
“謝謝。”
“顧東來。”
這第一次稱呼他名字的舉動,真是方少女這一輩子難得會去和人主動說話,以及學著怎麼表達對於另一個人的反饋了。
可是他不僅現在說了,還說的像是映照著那顆空白的心裡的一切光明都透出來一般,讓人只覺得這麼一個第一次下山的和尚真的是一個從裡到外白的不能再白的小白兔了。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低著頭,淡嘴唇,整個人都分外內向秀氣還行為舉止中總流露出一股讓人想心疼憐惜一下的人,可把想起昨晚什麼也沒來得及的顧某人搞得心裡又是一陣盯著他沒有來的瞎惦記。
顧東來。
顧……東來。
他竟然第一次覺得被人這麼叫名字是一件還挺讓人心情很好的事。
不過,面對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還乘人之危,這彷彿也不符合他一個堂堂佛教菩薩的身份。所以,嘖。算了。看在佛祖的份上,讓他這一次暫且把有些給壓下,反正……有些事,也來日方長。
“哦?謝了。”
心想著,顧東來人走過去躺在沙發上,拿手把玩了下這瓶丸藥就回了一句。畢竟他倆現在本就是各取所需,心裡無一絲牽掛,就算拿了這東西,顧東來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至於,某位出手果然大方的佛門‘白富美’本人說完,似乎也沒有更多想說的了,只是從玄關旁系完鞋帶非常斯文地站了起來。
這麼看,他的面容跟今早顧東來近距離看到的又不一樣。他當下,垂下自己那癒合後的條手臂就拎上地上的包準備門外走,那張臉連目光都不給一眼別人,下巴線條和眉梢有種和俗世不同的出塵味道。
但當那一隻手插/進兜裡,每根手指都很長很冷,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卻又總能品出其中雜糅的冰和熱。
這像毒藥般次次吸引著世俗之人的感覺,跟他是個和尚這事搭在一起有點奇妙。尤其,對方除開這一層一旦恢復真正的實力還很強。或許會難以打倒,是絕佳的對手,敵人。他們日後要是再撞上,必定還會想和對方有一戰。
“……”
想到這兒,明知道他倆根本不可能搞出點什麼。顧東來這個混蛋還是光明正大地翹著條腿,枕住手臂就躺在沙發上欣賞了下對方又開了腔。
“要不吃個早點再走。”
顧舅舅這口氣一聽就很假。
對此,方定海不知其意。因為,他們倆都清楚,顧東來根本不是什麼‘熱情好客’的人。
然而下一秒,顧舅舅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在想泡別人,和想跟別人打架這兩件事,一向有著非常人的熱情。
這話才落下,身後就有東西扔來,方定海一條手臂自兜裡抽出後抬起,就這麼接住了顧東來朝丟過來的東西。
——是不死藥。
對此,方定海沒回頭。但這時把這個扔過來,身後這瘋子到底想幹什麼也很明顯了。
“你不是女具。”
“我要抓的也不是你。”
方定海揹著身回答道。
“那你現在,就把我當做‘女具’。”
一副根本不怕死的樣子,顧東來說完伸了懶腰,將手上那顆倒出來的不死藥搖了下,又在方定海的眼皮底下就吃了下去。
“跟我打一場。”
“打完出了這扇門去,一切就一筆勾銷。”
“但前提是,你要讓我看看你昨晚是怎麼用現在僅剩下的一點法力,做到能從女具手上逃脫的,